他觉得事情有那麽点猫腻，偏偏戚玥只是问到这里，便只字不言，再看导演，心中略有困惑，正要开口，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突然沖过来，大声道，“他才不是威亚组的，他以前是个特技演员，昨天才被调到剧组！”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麽！”

后面一个中年男子死死拉着他，脸色难看得紧。

戚玥回头怔了一下，意外道，“韩淼？”

“戚小姐认识？”

季云书问她。

戚玥点头，“他是我们剧组男一的武替。”

除了剧组聚会那次，她还真是没怎麽见过韩淼。

武替跟他们演员还不一样，一般都是有需要的时候才过来，大部分都是集中拍摄，他们会穿梭在各个剧组，比一般的演员之路更难走，熬出头的没準可以成为武打巨星，差一点的做个武术指导，大部分上了年纪就转行了。

韩淼好几个剧组轮着跑，而且她跟男主角的对手戏很少，所以见到韩淼的时间就更少了，有时候见到，连个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她怎麽都没想到，替她出来指认兇手的，居然是他。

季云书眸色沉了沉，难怪刚刚戚玥在问那什麽张老师的时候，导演的神色那麽难看，怕是威亚组根本就没有那什麽姓张的老师，那句话只是戚玥的试探，她试探出来了真假，却没有追究下去，原因很简单。

要麽怕得罪导演，要麽就是怕得罪兇手背后的金主。

季云书心中暗暗叹气。

戚小姐对自己抱的这个金大腿的实力，简直一无所知！

“等等，”季云书叫住那边拉扯韩淼的人，扭头沖导演笑了笑，“陈导，你找个不是剧组的人来背锅，是不是有点太敷衍我们顾总了？”

第124章 戚玥跟顾总……

现场被揭穿，陈导脸色有些灰败，季云书甚至都不再多问，直接咬定他在打马虎眼，可想而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找的那个人是个替死鬼。

这件事他也是没有办法。

昨天事情发生不多久，威亚组那边就提供了线索，确实是这小子做的没错，但绝不是因为跟组长有矛盾，事发之前，有人见陈琳琳的助理跟他接触过，这小子跟韩淼一样，都是剧组的替身演员，所以他完全有机会跟威亚组打交道，这之后不久，戚玥就出事了。

这小子胆子小，威慑了两句，就什麽都交代了。

李阳指使，那必然是陈琳琳授意，陈导在圈里混这麽多年，什麽样肮髒的手段没见过，最烦这种惹是生非的把戏，偏偏陈琳琳是另一位老总安排进来的，制片方特意叮嘱他要多关照，眼下闹出这种事，他能怎麽办，只能委屈戚玥这个背后没有势力的老透明。

谁知道这件事顾总较了真，这就难办了。

“季特助，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顾总吩咐的事，我哪里敢敷衍。”

“那就是陈导底下人能力不足，查不出究竟，”季云书笑得和善，“既然这样，不如那不如报警处理吧，这样对戚小姐也公平。”

陈导脸色微微变了变，季云书这架势，明显是揪不出真兇不罢手啊，顾淮不放话，他不可能这麽说，那这也是顾总的意思？

他沉默了两秒，低声道，“季特助，可否借一步说话？”

季云书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导回头交代了两句，跟季云书一前一后去了僻静处。

安薇儿抻着脖子一脸花癡道，“我突然发现你们家季助理长得也怪好看呢。”

戚玥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他小白脸吗？”

“小白脸是小白脸，可是架不住好看啊，就这办事风度，太有顾总的範儿了，戚玥，你怎麽当时没直接追顾总啊。”

她不但追了，还倒贴着追，把自己僞装成一个温柔无害的小白兔，挖空心思讨顾淮欢心。

可是结果呢？

之前想方设法的想跟他关系亲近，结果下定决心分手了，倒是牵扯不清了，现在好了，喝醉了稀里糊涂把结婚证都给领了，想到这儿，没来由的心虚起来，咳了一声，含糊道，“那时候我也不认识啊。”

好在安薇儿没有多问，又开始探究起韩淼来。

而另一边，陈导跟季云书单独在一块的时候，就摊牌了。

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季云书听，末了叹气，“我也知道这种处理方式有失偏颇，但是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陈琳琳是盛威的高总安排进来的，你是我这要是把她揪出来，高总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季云书听完笑了笑，“高总那边不好交代，顾总这边，您就打算这麽交代？”

陈导一愣，心里揣摩着季云书的意思，想着那天事发的时候顾淮的反应，越想越是心惊，然后试探道，“季特助，这戚玥跟顾总……”他没往下说，但是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