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要证明皇兄不是兇手，便遇害了？”她哼了一声。“怎麽，是冤枉皇兄的人急了？怕这口锅扣不上了？！”

陆晚的眼神往下扫，却是在陆淮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意有所指。

对方没什麽反应，反倒是宋首辅站了出来。

“殿下，凡事没有绝对，关于殿下的流言等事向来没有证据的影子，周大人的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还未可知。”

反正宋首辅的立场已然明显了，他大不了直接硬刚，他官职高，陆晚一下子也不能对他怎麽样。

“宋首辅，你的意思是周大人是自杀？”

这一句，黎清浅混乱的大脑忽然就想明白了，也许，这就是真相！

他前日那番话，那些奇怪的举动，毫不掩饰的感情，或许是因为周九思準备自杀！

黎清浅看向了陆暮，试图获得反对的立场，可是陆暮不能看她，免得叫人看出来什麽，于是她这个举动，便像是在惊讶的看着陆晚。

为她的言论惊讶。

“宋首辅，你信佛吗？”陆暮终于开口。“可知佛教有一个言论，叫自杀者不如轮回？”

他黑着脸，显得有些不悦：“一个佛教的信徒，怎麽会为了这点事情自杀？他确实和我们有一些交情，可是何至于此？！”

陆暮的语气还算冷静，可显然这点冷静对于宋首辅来说什麽用都没有，他也只能用冷静的语言说话。

那谁能开口沖人呢？那自然是陆晚。

她与周九思并无交集，最适合开口：“他都遇害了！宋首辅！你可还有心肝？！他死后能得到什麽？有什麽值得他自杀？！”

说的黎清浅心虚了一下，不过也只是握着拳抿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

陆晚轻哼了一声，显示着她的不满，而下面站着的宋首辅没有一丝的惭愧，还是那样，站的笔直。

“周大人之事，牵扯甚多，既是开元府的人，也还是交与开元府最为公平，你们这些人，止不準就是谁干的！”陆晚说的很直白。

左不过她就是个公主，自由惯了，也不愿忍气吞声，给她剩下的也就两个结果。

要麽，陆暮翻盘，她还做她的公主，要麽，陆暮被诬陷，她一张草席子卷了去，怎麽也不需要她忍耐情绪。

“都散了吧！”陆晚匿了一眼宋首辅。

“郑大人，你留下吧，了解下公公看到些什麽，对查案也好些。”陆暮开口阻止了郑淩茨离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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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大臣们都离开了，只剩五个人留在这，郑淩茨拱手弯腰，朝着陆暮陆晚几人各行了一礼。

陆暮微微点了下头，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大太监。

“公公，现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吗？”

大太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的形容是——太过惨烈。

闻言，黎清浅不自觉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关节被她按的有些泛白，可大脑里还在不断的闪过那个人的身影。

相貌端正，仪表堂堂，浑身的正义之气，在不办案的时候又是收起刺的刺猬，用柔软的一面示人，偶尔的动作里显现出自卑，然后用温和的笑对着大部分人。

“小朝？小朝？”是陆晚在喊她。

“啊？”黎清浅擡起头来，眼神有些迷茫。

陆暮投来关切的眼神，郑大人的眼里也写满了疑惑。

“想什麽呢，那麽入迷。”陆晚用手摸了摸她的脸，方才黎清浅不吭声，喊也没有反应，她还以为怎麽了。

黎清浅看了一眼陆暮，又连忙的将眼神挪开，僵硬的扬起一个笑：“没事，我在想可能是谁杀了周大人。”

陆晚还想说什麽，便被陆暮打断。

“那个，郑大人，其实我有一事相求。”他知道黎清浅会是在想什麽，那般的出神，免得黎清浅还得找借口，他连忙的开了口。

这一句，所有人的视线就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殿下但说无妨。”

“我想去看一看现场，只是并不好就这样出宫，所以......”

话没有说完，但郑大人明白了，也没有拒绝。

人皮面具陆暮带了回来，所以没多久，变了脸的黎清浅和陆暮就随着郑大人一起出了皇宫。

京郊，周九思家。

大玄中了状元之后是不会分发宅邸的，只是会相应的给一些银钱，不过像周九思这般，住的如此偏的，倒也是头回见。

黎清浅在门口犹豫了许久，可是这脚怎麽也擡不起来。

“姐姐。”不知道什麽时候，一个小女孩站到了她的旁边来。

黎清浅感觉到声音，便低头看去，小孩的衣裳还算干净，背着个斜挎的小包，除了膝盖上的破洞，都整齐的打了补丁，她的手里捏着一个简陋的信封，不像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