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浅看着他，又愣了一秒，擡头去看他。

“是吗？”这一声像是自言自语，陆暮却接了。

“是。”他回得很肯定。“是那种整体感觉上的变化，或者说自信了。”

黎清浅想起来自己在宴会上的发言，又想起自己面对受害者的家属，还有陆暮经常性的夸赞，不自觉勾了勾嘴角，最后也只是回了句。

“这样啊。”

两日后的宴会，黎清浅穿上了那件红色的衣裳。

做工精细，颜色鲜豔，秋霜今日给她画了一个不算浓的妆，衬的她的面容更是美丽。

只是见人时，还是总不适应，有些躲闪。

陆暮在她的身旁不断的肯定，她才逐渐的愿意和其他人对视，而不是低着头，再不自然的去摸自己的脸。

只是耳朵有些热，还是有些不习惯。

又到宫门前，两人分别，这回陆暮并没有演什麽戏码，而是真诚的安慰，他说陆晚在等她。

陆晚长得像黎清浅的闺蜜，虽知道应当不是同一个人，可是看着总是有些安慰的。

陆暮说：“我又不会骗你，才没有为了夸而夸。”

两人相视一笑，才终于分别。

这回的宴会没有什麽幺蛾子，外国使团也没有再提什麽刁钻的问题。

或许是由于岁日，气氛算的上融洽。

黎清浅这回坐在陆晚旁边，不远处的陆淮向她举了举酒杯，然后一口饮下，她便也喝了面前的饮品，只是心里想着之前的猜测，有些害怕，一直坐在宴会厅里，一步都不离开。

直到离席的帝后二人让黎清浅到后面去，她才随着一群人离开。

“小朝来了。”皇后对着她笑。

黎清浅恭恭敬敬的回了句，便见对方拿出了个红包。

皇后与她是单独聊天的，皇帝此时不知道在哪，这个房间里便只有黎清浅与皇后。

皇后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

“小朝觉得陆暮怎麽样？”她的眼里像是含着光，有一种期盼。

她又补了一句：“不是逼你啊，是什麽感受就说。”皇后温柔的笑着，确实真诚。

黎清浅面对着她，也没有演，只是真情实感的去描述。

“他，很好。”黎清浅垂着眼。

皇后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她继续说。

“会在危险的时候挡在我前面，也会下重金给我买多看了几眼的物件，我没来过京都，更没见识过，他会耐心的解释，也会在一些细节的地方提醒，会记住我很久之前说的话，总之，很好。”她掺着情况说，却是发自肺腑。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

“那…”皇后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话是不是应该说，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那就好。”

书

岁日之后，天气便越来越冷，陆暮接待使团的差事先前因为办案给了陆淮，林深被压着练武一次也没来太子，或许他都没出过校场，至于陆晚，也只能偶尔出皇宫，向黎清浅诉说自己近来都做了些什麽。

很是无聊，却也不敢出太子府，当真是被之前的刺杀吓到了，陆暮还增加了守卫，和黎清浅小半个月几乎没出太子府。

不过两人也乐得清净，每日钻研奇闻怪事，试图大海捞针，找到自己要寻的奇怪的东西，又或者自己寻乐子。

这期间京都各家都办起宴会，不仅是为了趣事，更是因为青年才俊聚集京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人才抢夺，若是自己扶持看中的新人夺得榜首，便是一笔极其划算的投资。

黎清浅也在这邀请行列之中，只是不熟悉，陆暮便听从她的意见，以太子的名义替她一一回绝，也没叫得罪别人。

只有赵璐邱私下的邀请，她才应了局，陆暮见她应了，也就应了邀请，随她一同赴宴。

按黎清浅所说，赵璐邱算的上有交情，人对她又不错。

“听说今年的考生里，有一个名叫周九思的，在各家的宴会里被着重邀请，是来年春闱的热门人物，只是并不曾有站队倾向。”陆暮与黎清浅围在火炉旁，另一边摆了茶水与点心，外面刮着冷风，两人便在屋内享受，一边东拉西扯，一边围炉煮茶。

陆暮伸着手，烤的暖乎乎的，和黎清浅讲最近的京都。

黎清浅闻言哦了一声，拖长尾调，又上扬。

“他若是中了状元，那就是连中三元。”

“什麽是连中三元？”黎清浅问他。

“就是在乡试会试殿试里面全部取得第一。”他擡头。“这个要记住，是文学常识，高中可能会考。”

黎清浅闻言便点头，将他的话複述了一遍。

“话说，你是不是要高考了？”她忽然想起来，又有些不确定，自己并不关注这些，还是在网上偶然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