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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黑甜(109)
作者:飞天刺梨 阅读记录
“师傅,我好想您老人家啊。”
可不吗,最小的徒弟念书去了,临走前发誓必定好好学习给他长脸,考进医学院再风风光光地回辛春堂传承医术。
辛仁宗眼泪还没来得及冒出,小李一句“没人打我了还怪不习惯的”活生生让他憋回那丁点儿感动。
与此同时,石上柏和辛夷正好端着新鲜出炉的月饼过来,小李的顺风耳敏锐捕捉到:“是我师姐和姐夫吗?”
辛仁宗啧了声:“瞎叫唤什麽呢。”
还想说教几句就被辛夷一把掠过手机,不顾他老人家的幽怨眼神带着石上柏一同出镜与小李热聊起来。
用完晚饭回江湾壹号,车子停在街口,两人漫步在绵长望不到尽头的老街。石上柏跟在辛夷身后听她碎碎念,手里拎着辛仁宗让打包的月饼。今年做的甜馅月饼,辛夷没怎麽翻牌子,反倒是石上柏赏面吃了好几个。
前头的辛夷一格一格石子跳着踩,玩得不亦说乎,石上柏视线不带转地黏在她身上,思绪随风飘远。
他确实回过江城,不过只呆了半天,落地江城将近下午三点,再开车到校门外给辛夷打去电话,拨过去不过两秒又被他掐断,这时间保不齐在上课,万一打搅到她显得他不通情达理。
把手机往中控随意一扔,挡风玻璃前的道路一侧屹立几棵老树映入他眼帘,光秃秃的,早过了开花季节,可丝毫不影响他认出是玉兰花树,还是紫玉兰也就是辛夷花。江城的市花是白玉兰,所以市区沿路的玉兰花很常见,唯独紫玉兰罕见得很。
他第一次来听讲座那回就发现了这几棵树。
校外的车进校需要登记,门卫大叔手握瓷缸茶杯,呸着茶渣,铁面无私地秉公盘问进校目的。
石上柏摇下车窗,如实交代:“职工家属。”
大叔瞧瞧车又瞧瞧人,不像作奸犯科之辈,拉起栏杆準备放行,石上柏陡然从车窗里探出笑脸:“叔,能登记车牌号吗,以后得常来。”
教学楼三楼的大一教室,辛夷果不其然在上课。窗外微风拂过讲台,吹起飘逸裙摆。她站立在黑板下,瘦而不柴的小腿一晃一晃来回走动。
讲着用心备的课件,枯燥的理论课在她的表述下妙趣横生。这不禁令他回想起前些日子为了她的第一堂课,一整晚两人的视频内容围绕着“中医学理论体系形成与发展”开始再到“特点”结束。
记忆过于深刻,他还被迫背了一套“辨证论治”。
石上柏格外低调,为了降低存在感只杵在后门观察了小半节课,课堂纪律,氛围十分融洽,就是被他抓住几个在后排偷拍的,他反手一个“建议信”投进意见箱里,内容点名道姓说了哪节课哪排身穿什麽颜色的几个男生开小差不认真听讲。
十分钟后,校园的广播喇叭準点播放下课铃声,门后偷听的男人不知何时消失,只知道秋风早在下课铃响之前就吹散了那抹雪柏气息。
为什麽临时改了主意,只恨春宵苦短,来之不易的一天假期只剩下半天。彼时的石上柏对那诗里写的“自此君王不早朝”达成十万分理解。实在不忍看见悲悲戚戚碰几分钟面再次分别场景,她不舍他也不是滋味。
加上前一晚发生了些影响心情破事,余麾专门为他在京市撺了个局,电影圈里举足轻重,一些喊得上名号的倚老卖老家伙。表面卖老大哥面子,暗地打心底瞧不上跨圈拍电影的石上柏。
饭局半真半僞进行到一半,余麾临时出去接了个电话,各路牛鬼蛇神总算逮着机会轮番试探,不知谁开了个头,提及石上柏是京市人,前仆后继地抛出话鈎:“斗胆一问,石总和京市石家有什麽关系吗?”
石上柏掀眸扫向源头,再环视一圈迫切寻求真相的衆人,淡淡开腔:“并无瓜葛。”
简单明了的四个字,断了后话。
一桌人面面相视,缓解尴尬地转移话题夸赞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诸如此类。
唯独一人,坐在石上柏正对面的郭勇,他不屑地从鼻腔哼出声冷笑。这般孤傲不逊正因为他导的一部武打片子近期上映票房可观,风头正劲,难免看不惯其他人虚头巴脑地恭维嘴脸。灌了口白酒,辣得他直刺哈一声:“你们这些人真是倒胃口,吃饭时间聊个屁的工作。”
他从口袋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夹入齿关,点火前,看了眼石上柏方向,随手把那包烟丢在转盘上,甩手转到石上柏面前。
烟劲狂妄的利群,和他的主人如出一辙。石上柏面不改色地瞥了一眼郭勇:“谢谢,平时不大抽。”出手又给他原路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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