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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黑甜(111)
作者:飞天刺梨 阅读记录
石上柏坐在后座,后座架子硌得他屁股疼,他盯着她倔强后脑,心里的裂缝一点点在黑灯瞎火里肆意扩大。
从小到大,总有驱赶不开的不善意声音围绕着他,像道无解的题缠着他压着他。衆口难调,他越是洗脑不在乎越是在不起眼墙角萌生委屈,在内心深处的小小位置发出微弱求救讯号。
幸好有她,成为了他的答案。
说实话,那天之前他一直认为他是辛夷的保护伞,为她顶天立地为她遮风挡雨,可他好像错了,其实不然,相反她才是他的避风港,就像现在驮着他,无论多难都不会抛弃他。
十分钟脚程五分钟车程搞定,辛夷利落下脚剎车,她唤了声石上柏,让他下车。
石上柏鼻音很重地闷闷应了声“嗯”,没下去,从背后紧紧环抱,似乎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墙上的两个黑影缓缓融为一体,久久再没分开。
蔓荆子
石上柏这新戏一杀青,日日偷閑,公司那呆半天,其余能线上就线上远程办公,整一个甩手掌柜。生活上更简单,辛夷周一至周五有课,他就负责上下班接送,兼职司机。周末回医馆坐诊,他没事就陪着干坐到晚上关门。
三人吃完饭斗地主消遣,轮到辛仁宗当地主,他俩明里暗里逮着斗,不给喘气机会,联手出完最后一张牌,辛仁宗地主变农民,吹胡子瞪眼地扔下一摊烂牌,负气不玩了。
往后口头上是越来越不待见石上柏,连带自己亲闺女都看碍眼了,一个赛一个过分,一个顶一个放肆。
这不,辛仁宗听说辛夷要把开业时间定在了他生日第二天也就是石上柏生日当天时,他忍了。
可大半夜逼着他生吞下一个又一个哈欠,吹完庆生蜡烛后,他实在忍无可忍,不让吃几个意思。
辛夷护着蛋糕数着时间,跨过淩晨那一秒,立即拔出还在冒烟的蜡烛,将老寿星头顶的生日帽移花接木到新寿星脑袋上。
好家伙,这麽顺带过生日的。辛仁宗不乐意了,环着臂半阴半阳道:“活了大半辈子了,见过共享单车,用过共享充电宝,竟还能吃上共享蛋糕。”
“你就是这样给你老子庆生的?”
瞧他如此较真,辛夷做着他的心理建设,“这不事出有因嘛。”
她重新插上数字2和7的蜡烛,“咱们家不搞形式主义那套,再说了你们俩一个控糖一个戒糖,买两块蛋糕纯属浪费,更何况小柏哥都没说什麽,就顺道一起过呗。”
辛仁宗挤出抹强颜欢笑朝石上柏投去疑问:“你没意见吗?”
石上柏哪敢揣有意见,视线锁定在为他忙忙碌碌的辛夷身上,咧嘴呵呵一笑:“我一切服从安排。”
辛仁宗恨铁不成钢地直摇头咕哝:“没出息。”
以后指定是个妻管严。
这时,辛夷分别握住两人的手:“这阵子要忙开业,暂时委屈你们爷俩,来年我们一家人一定大办。”
不知是不是她的劝慰奏效,辛仁宗想开了似的主动在蛋糕上的两根烛芯点起火,对石上柏说:“许愿吧,一家人。”
在辛夷和辛仁宗的灼灼目光下,石上柏盯着此刻代替了所有灯的暖黄色火苗,眼眶被烛火熏得有些发烫,他合上眼,双手相握。
去年生日,他许了两个愿望。
——许我一枕黑甜,一辛夷。
这些都一一都实现了,今年的他不贪心。
“辛家小院”开业剪彩是在下午,排到占用街道的花篮,良辰吉时正式揭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谢尧一大早过来帮衬,向光龄向琪父女俩,余穆丞,还有远在京市的许净卉蒋可小夫妻捎带着许久没见面的连宋,就连宁显柚都托人送来开业贺礼。
余穆丞一进门代表余麾就那晚饭局发生的不愉快跟石上柏表达了歉意。
石上柏将泡好的茶缓缓倾入盖碗:“吃亏的是他们,不过,没给老余导带来什麽麻烦吧?”
余穆丞闻着满屋浮动茶香的空气,语带笑意:“他们也不傻,你和我们老余家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心知肚明摆在明面上的事,还不是一个个哑巴吃黄连。”
末了又补句,“那些老头早该收拾了。”
石上柏笑笑不予置评,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敲打茶碗盖。
他这反应,余穆丞凭空冒出个大胆猜测,“你故意的吧,即使他们那晚没…”
石上柏斟了盏茶推至余穆丞面前,打断:“我的初心不是一家独大,是百花齐放。”
余穆丞深深地直视他数秒换了个话题:“现下电影在后期赶制中,制片说成片预计明年Q1剪出来,你有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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