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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黑甜(124)

作者:飞天刺梨 阅读记录


纵然失控仍要隐忍。

辛夷觉得她又错了,他不是冷静是看起来冷静而已,那种武装起来的沉着取而之代的是脆弱。如同入冬前的最后一批树叶,表面挂在枝头,其实轻轻一碰就掉,表面完整的轮廓,其实轻轻一踩就碎。

她赤足虚扶在门框,目睹这样的石上柏她很难受,鼻尖发酸喉间发堵,念及一半的名字再也喊不下去。

石上柏疑似听见动静迅速扭开水龙头,接了一掌水泼到脸上。头没敢擡:“是不是吵醒你了?我洗漱好就来。”

他越掩耳盗铃,辛夷越于心难忍。拖着脚底凉意攀上他脖子强行掰过逼着面对面对视,发梢和眼睫湿漉漉地直往下沁水,欲盖弥彰也遮掩不住他眼底猩红一片,下巴还带着新冒出的青色胡茬,显然昨晚一夜无眠。她用手一点点蹭去水渍,泪渍,可那双瑞凤眸被巨大的疲惫和悲伤盛满,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流淌不止,擦又擦不停断又断不干净。

记忆里永远上扬的眼尾不应该如此垂落啊。

辛夷真的无计可施,胸口一阵一阵心悸,如涨潮一浪接着一浪袭来。

她似若珍宝地举起他两侧下颚捧住:“石上柏,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一直都在啊。”将他按到肩头一遍一遍抚摸他后脑头发重複没事了,还有她。

可不知怎的,在她柔声细语的哄慰下,石上柏原本还可控的坚强如危楼摇摇欲坠,满腔苦楚无限放大肆虐泛滥,躯体承受着,膨胀着,远远超出预期。

这场宣洩已经耗损了他太多太多所剩无几体力,长时间地说不上话,他满面泪痕趴在辛夷肩膀,恢複一点力气就收拢环在她腰上的胳膊。

过了好大一会儿,石上柏大约平複七成,他叫了声辛夷,没应。

又唤了一声,等来可怜巴巴一句:“石上柏,我腿好像站麻了。”

回到被窝,男人将脚丫子贴在他□□温柔地按摩小腿肌肉:“叫你不穿鞋,叫你长嘴当摆设。”

辛夷曲着腿正一心享受私人服务,突然来这句也没影响心情,自顾自展开一问一答模式对话。

“你怎麽看出我冷的?我哆嗦了好半天,背后长天眼啊你。”

“没长,我也不瞎,手背都冻紫了。”

“是你让沈纵送我的吧。”

“嗯,怕你无聊。”

“他说了你好多事…糗事。”

“哦。”

“为什麽她们叫你柏哥儿?”

“因为我是早産儿,身体自小不好。”

“那我以后能这样喊你吗?”

“不能。”

“为什麽?”

“那是以前,现在我身体行不行,你最有发言权。”

半分钟后,重振旗鼓。

“感觉你奶奶有点不喜欢我。”

“嗯,她也不喜欢我。”

“那你爷爷呢。”

“……”

辛夷拱进那结实怀里使劲蹭他胸口位置,一捂就热的心口:“没关系,小白鸽缺失的被爱,我补给他。”

鹰不泊

天光,辛夷一动,石上柏也跟着醒了。眼皮没睁,脑意识还在挣扎,听觉已然恢複开机状态。

那头压着嗓子掐断学校的来电,蹑手蹑脚一爬回床就被他搂进怀里:“再睡会儿?”

低醇的邀请声从滚动的喉咙溢出,带着慵懒的吸引禁不住与此共沉沦,即使辛夷也很想赖会床,可她老有种不在自己屋头的不自在感:“不太好吧。”

石上柏暗含暧昧地叹息:“确实不太方便。”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不然,我们私奔吧。”

辛夷挣脱开束缚露出双拢着不解的清澈双眸,眨了一下又眨一下。

下一秒吻就落了下来,轻轻地覆在她唇上,起初能感受到他只想简单的蜻蜓点水,随着两具身体越贴越近,慢慢掌心插入她浓密发丝,扣住后脑压过来,这架势完全脱离了预期计划。

辛夷双手支在他胸前困难推开。

石上柏察觉到她抗拒:“嫌弃我啊?”

“胡子扎脸,疼。”

酥酥麻麻的疼。

石上柏摸了把一晚没剃的胡茬,是挺扎的,可他不管,拿腔拿调地不得理也不饶人:“昨晚还一个劲说只爱我,长了胡子就不爱了。”

翻身,“哼。”

被他这麽一顿瞎指控辛夷顿时觉得和只睡不负责的渣男无异,稀罕打量他鲜少幼稚一面笑着说:“那你要我怎麽办?”

石上柏多少觉得自己有点病,这把年纪了还又装又作,他不嫌麻烦地翻回来:“抱我,哄我,亲我。”

很不巧,刚抱上没热乎甚至还没到哄他那步虞妈的敲门声接踵而至。

她和石上柏穿戴整齐下来时,老太太和石镜清已经坐在餐桌前。佣人们开始一份份上餐,石镜清板板正正端坐于主位右侧在他们落座后冷淡地睨了眼:“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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