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芷“吓”得往后退，“哥，你的问题好多，我头都大了。”

沈书蘅停下来，顺了顺气。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在一起多久？

按结婚时间算，今天刚好是她和徐行简成为夫妇的——第41天。

“一个多月。”她答道。

沈书蘅轻哼，“我说呢。”

“我出差这一个月，你找我视频的频率越来越低。我还欣慰说，我们家阿芷长大了，不喜欢黏人了——”

“原来是有了小男朋友。”

沈清芷捏了捏衣角。

“哥，他比我大。”

“嗐，只要人靠谱，比你大几岁也没事。”沈书蘅笑了笑，说着见妹妹脸色勉强，笑容一点点僵在脸上，“阿芷，你男朋友比你大多少岁？该不会……”

“……比我还大吧？”

她比了个数字。

大他两岁？

他今年28，大他两岁就是30。阿芷找了个30岁的老男朋友？！

沈书蘅扯唇，面色微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妹，你喜欢啥样的？哥哥以后帮你留意。”

“别怪哥哥说话难听，30岁的男人找小妹妹，多半动机不纯。”

“你想想看，他大你八岁，你还是小学生的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了！而你忙着升学考的时候，那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你们之间不止是年龄差那麽简单。”

沈书蘅越想越接受不了，“总之，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

见哥哥如此抗拒，沈清芷不敢再往下说。他前面叽里咕噜问那麽多，结果一听到年龄就否了所有……

她耷拉着脑袋，心事重重地带沈书蘅去她的房间。

到了门口，沈书蘅没进去。

他指了指她右边那间房，“阿芷，我住你隔壁，有事叫我。”

沈清芷：“嗯。”

注意到妹妹脸色不好，沈书蘅语气缓和道：“阿芷，你别生气。”

“哥哥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要是他爱你，你也爱他，年纪不是什麽大问题。”他叹了口气，说，“只是吧，你这个工作性质，你们注定聚少离多。”

“就算你找同行业的，也不会说每部戏都可以绑在一起。”

“如果对方没有包容心，没有责任感，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一张只会说花言巧语的嘴……哥哥担心你会受伤。”

“你知道的，哥哥只有你这麽一个妹妹，哥哥也希望你能获得幸福。”他说着眼神黯淡，仿佛妥协了一般，“我不反对你谈恋爱，有空一起见个面。”

沈清芷听着这些话，心不知不觉变得柔软起来。她轻轻应声，默默关上门，帮沈书蘅推行李箱。

沈书蘅哪能让她做这些事，他从衣兜里拿出房卡，“帮我开门。”

她莞尔浅笑：“好。”

-

夜色渐深。

回到房间，沈清芷拉上窗帘，窝在灯光里给人发消息。

九色鹿：在楼下？

没几秒，男人回她。

Dasein：在房间。

九色鹿：我过去。

Dasein：好。

沈清芷拿上房卡和手机，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刚到对面，门开了。

男人拉她进屋，他在玄关处蹲下来，修长的手指轻松地拆她鞋带。

他脚边有双白色棉拖，鞋面装饰裸粉色蝴蝶结，像是给她的。

“擡脚。”

沈清芷乖乖照做，很快脱掉脚上的小白鞋，换了柔软的棉拖。

两分钟后，他俩面对面。

沙发上，徐行简将电视遥控器递给她，“看电视吗？”

沈清芷摇头，“不看。”

她抱住软枕，问他：“徐行简，你打算什麽时候见家长？”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眉间又拢起雾，像是在思索着什麽。

“等你手头的戏杀青。”

“行。”沈清芷放下枕头，倾身凑近，用手抚平他的眉心，“到时候，我们两家人一起见个面，把话说清楚。”

他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

她纳闷，“你怎麽了？”

“有心事？”

她细细观察他眉眼，“你是在担心我哥，还是担心你家人不喜欢我？”

徐行简摇头。

他垂眼，认真端详女孩儿的脸，说出憋在心中月余的疑惑：

“阿芷，你喜欢我什麽？”

她刚想夸他好看。

“除了这张脸。”

沈清芷一下子被问倒了，她睁大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不能提脸吗？”

他沉默，态度似乎坚决。

沈清芷又捏了捏他的胳膊肌肉，“我喜欢你健硕……的身体。”

“这个理由，算吗？”

他还是不说话。

沈清芷揉了揉脸，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到底喜欢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