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杭州到上海高铁来回十分方便，实伊清明假期没回家，高中好友从河北飞过来投奔，两人跑去上迪来了个两天一夜游。

我揪了揪自己才走了几步就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这个天气？”

黄少天垮下肩膀：“辰十，你这样真的不行，怎麽比我这个打游戏的还宅。”

我辩解：“回去的机票都买好了，有钱也不是这麽花的啊。”

转念一想：“不过我考试确实没法招待你，你实在想去自己去玩呗，约嘉世的人——哦他们大概没心情，上海也有个战队，你总有熟人吧？”

不知究竟被哪句话噎着了，黄少天眼神控诉，缓缓擡手捂上胸口：“我心好痛。”

“？”

不等我询问，微信群聊2♀3的视频通话跳出来，一接通就响起浏翊的呼救：“辰十你什麽时候回？顺便跑趟药店拜托了，亦柳喝吐了！”

回应她大喊的是背景音里亦柳的怪叫声，虽然这样形容不太合适，但真的很像巨怪和牛蛙的混合体。

通话镜头里一片混乱，还是实伊把手机捡起来：“你要是走堕落街回来顺便带点东西垫肚子，我想吃烤冷面！双份肉松双份鸡排，谢谢爸爸！”

然后挂了。

我默默扭头和黄少天对视。

“你那个喜欢韩文清的舍友？”

“嗯。”

他长长叹了口气：“那你早点回去吧，在这里空担心也没用。”

我们已经走出了萧山体育馆所在的街区，虽说大声咒骂的嘉世粉丝也有，但更多的还是沮丧沉默的伤心人，整个杭州好像突然在夜里失魂落魄，风声都带着寂寥感。

“应该还赶得上最后一班地铁。”我打开APP，“你还打车吗？”

“我在附近找个酒店好了，”他碎碎念，“你上回说的那个蹦极……”

手机屏幕的蓝光打在他的侧脸，我突然想起场馆里那双专注的眼睛，电子大屏战斗特效的光落在眼底，熠熠生辉。

“你和我回学校吧。”我打断他，“我妈有北门那个新酒店经理的电话，前台报她名字就能开房，然后等我考完试、”

他瞪大眼睛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反正坐飞机也是到萧山区，陪你去蹦一次极怎麽样？”

37

我带着一身炸鸡水果捞烤冷面的香气匆匆赶回宿舍，推开门就撞倒一片啤酒罐。

好家伙，全是喝空的青岛啤酒。

“怎麽喝了这麽多。”宿管阿姨準你们偷渡这麽多酒上楼吗？

实伊摇了摇头：“亦柳在外面喝的。”

她给我看手机论坛，幸灾乐祸：“她们在校粉丝比赛一结束就出门开香槟，现在云朵朵已经炸了。”

我凑过去一看，热搜标红大字：霸图狗在堕落街开大！

“听说他们差点要放鞭炮，还好保安来得快。”

“我和浏翊赶过去接人，但她非要拿啤酒，我怀疑整条街的青岛啤酒罐都被我们捡回来了。”

厕所传来抽水声，浏翊终于辅助亦柳把晚餐吐了出来。

吐过一回的亦柳神色清明，大刀阔斧往凳上一坐：“我要吃炸鸡！”

她酒量不算好，但吐完就能立刻清醒，喝大了又接着吐，也不知是不是优点。

浏翊心累：“大姐，别炸鸡了，看看你辰十爸爸点的粥。”

我竖起大拇指：“广式鹹骨粥，孩子喝了都说好。”

“哦。”她呆愣愣地接过勺子，吸溜一口，落下泪来。

实伊震惊了：“这粥这麽好喝吗？”

“我，”亦柳泪流满面，“我等了四年，四年！不枉我等了四年！”

这话说得，一时间连浏翊都吸了吸鼻子：“哎呀，还早呢，以后还有的是冠军。”

亦柳重重点头，整张脸都埋到碗里。

实伊感慨：“你居然第一赛季就开始粉霸图了。”

我设身处地想了想，亦柳在杭州90%嘉世粉的包围下，忍了三赛季嘉世夺冠，今天才守得云开见月明。

“抗压，实在太抗压了。”抗压王就是您。

但是，“你为什麽喜欢霸图？”

浏翊把我们的疑问问了出来。

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碗粥暖胃，亦柳擦擦嘴，轻描淡写：“因为我的人渣前男友是嘉世粉。”

这下轮到我们三人瞠目结舌了。

实伊放下手中的烤冷面：“你有前男友？”

浏翊正在开的鸡尾酒溅了自己一身：“你前男友是人渣？”

我夺过浏翊的葡萄味RIO，一边擦桌子一边震怒：“你居然早恋！”

于是另外两人又扭头来瞪我：“早恋有什麽奇怪的！”

38

亦柳的早恋故事没什麽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