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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遗忘之前(27)

作者:尖叫水瓶 阅读记录


舒澄:“那你弟弟在学校里,会不会被欺负?”她怕意图太明显,补了句,“我们以前的学校,那些学习不好的同学会嫉妒学习好的,明里暗里会欺负人。”

“啊,应该不会吧。”

段斐脸上的泥膜干裂开,扒得她脸疼。

她到卫生间一边洗一边说,“像附中这种学校,学习好的那都是省状元的有力人选,有不长眼的想搞霸淩,估计还没等靠近就被教导主任用眼刀飞死了。”

“这样啊。”

那只要段叙跟学校老师说,学校方就会想办法帮他摆脱混混的纠缠了。

看着段斐的态度,十有八九是还不知道段叙今天放学发生的事情。

晚些时候,她也洗漱上床。

临睡前,她习惯性点开朋友圈,见到黄丹破天荒不是转发一些三流公衆号的‘辟谣’文章,而是发了很长的一段话。

文字很长,舒澄一目十行。

大致意思是说她在接舒不凡放学时,看到同伴将他手里的烤肠扔在地上。表示现在的小孩素质怎麽都这麽差,一根烤肠家长没钱给买吗,要来抢同学的东西,抢着不给就扔在地上。

她说当时看到舒不凡被抢了烤肠站在那里的样子,特别可怜,心里心疼,表示如果再有下一次,那她就不是只教训这个学生就可以了,一定要找他的家长,问问他是怎麽教育的孩子。

舒澄了解黄丹,她发这个朋友圈,大概率是自己微信里有那位家长的好友,故意发给他们看的。

通篇心疼二字出现了不下数十次,舒澄眼睛有些干痛,索性没再继续刷朋友圈,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她做了一个梦。

又或许不是梦。

那野草趁着舒澄熟睡,悄悄冒出头,钻进她梦里。

梦中,她还是一个才上小学的小孩。

脑袋上扎了两个麻花辫,原本是很可爱的,但另一个辫子不知道怎麽了,松散着,乱糟糟,像被麻雀啄过。

她拿着断掉的花朵头绳跟黄丹满心委屈哭诉后桌的行径,黄丹坐在客厅瞥了一眼,磕着瓜子冷冷道,“他怎麽只薅你头发不薅别人的。还是你哪做得不好得罪了人家,早跟你说老老实实的你怎麽就跟听不懂似的。”

画面一转,上初中的舒澄顶着一头口香糖站在黄丹面前。

同样的话,黄丹说了第二次,甚至连冰冷的表情都同上次一致。

“他们怎麽只往你头发上黏口香糖不往别人身上黏?我真想问问你每天在学校都干嘛了,怎麽就你一天天逼事这麽多?”

十二三岁的小女生,正是臭美的年纪。

舒澄没有头花或者发卡,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是她唯一可以‘臭美’的东西。

她低声说自己没有惹她们,反而每天帮她们打水做值日。

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们了。

她吸着鼻涕问黄丹,妈妈有什麽办法可以洗掉口香糖吗。

“哭哭哭!”黄丹拿起桌上的剪子,扯过舒澄的头发咔嚓咔嚓几下就将长长的马尾剪了个干干净净。

黑.丝如瀑,从头顶飘落。

一截天蓝色的发圈没有可以捆束的东西,掉在那堆黑色发尾上。

女孩原本一头顺亮的长发此刻在脑后参差不齐的叠着,难看犹如狗啃。

她的表情,叫人不忍去看。

“留个破长头发就哭,有什麽好哭的?给你剪了消停!”

画面再次变换。

黄丹站在一个人脸模糊的小男生面前,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他为什麽要欺负自己的儿子。一根烤肠而已,自己买不起吗?你家长是哪位来叫过来我跟他好好聊聊!

舒不凡躲在她身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所以啊,你看——

家人永远是最坚强的后盾。

许是今夜风大,野草长得快了些。

不然,怎麽会做这麽淩乱的梦。

弟弟

舒澄很久没有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天蒙蒙亮,寝室内其他三人仍睡着。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从梦里那种绝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自从高中接触心理学后,她已经很少有这种情绪。

像是一团墨黑的河,翻滚着,想要将她卷入潮流下,淹死。

还好。

还好她站了出来,不然段叙也要经历这种事情。

她想问段叙有没有跟家长说,拿起手机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这麽早发消息过去也比较打扰吧。

舒澄闭上眼睛,重新让自己入睡。



上午第一节课结束,舒澄向后看段斐神态依然自若。

她担心今天放学那群人还会去堵段叙,拿出手机给段叙发了一条消息。

附中高中部高一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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