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看。”他把拖鞋放到舒澄脚边，“昨晚选的，不知道你喜欢什麽样的，就买了跟你现在差不多的。”

舒澄的脚从他的拖鞋换到那双兔耳朵拖鞋。

很软，鞋里都是毛绒绒的，脚感很舒服，大小也正合适。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迁壳的寄居蟹。

段叙满意地点点头，“嗯，还不错。”

收拾好快递，他自然地穿上被舒澄换下来的拖鞋，继续回厨房收拾台面。

舒澄慢腾腾移回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小声说了句谢谢。

段叙觉得好笑，“给自己的女朋友準备拖鞋，不是应该的吗？还是你想看我每次都光着脚在地上走。”

就卖惨。

他穿了袜子的，才不算光脚。

舒澄轻咳了下，“那，所以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

水龙头被关上。

段叙扯了张厨房纸擦干手上的水，他走近，捞了把椅子坐在舒澄对面，手支着太阳穴，揶揄道：“这要问你，舒澄。”

“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他叫自己名字时，尾音喜欢撩得很轻。

舒澄脸红，手指扣着岛台上不存在的花纹，“……看你表现吧。”

段叙微怔，随后摊手笑，“行，那要怎麽表现，以后每天给你做早餐，不加生菜的那种，行吗？”

舒澄：“你把上班时间改到11点，我倒是能早起来你家吃早饭。”

空气静了几秒。

像郁金香离开冷室，遇到心仪的温度就会开花一般，刚刚好的时机。

段叙掀眸，声音淡淡的。

不仔细，完全听不出其中蕴藏的紧张。

“那你要不要搬来跟我住？”

记忆

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这麽邀请自己。

舒澄懵懵的。

一方面，她觉得是不是跟段叙的发展速度太快了，确认关系之后就搬到他家同居。

一方面，她又觉得两个人昨晚都睡在一起了，他又不是没成年，有什麽好拉长节奏的。再说，她真的跟段叙错过了好多年。

她开始迅速罗列跟段叙同居的优点。

首先，他很帅。

其次，他身材好。

……

段叙：“我可以每天给你做早餐、午餐、晚餐，你没必要买那个炒菜机。”

段斐的炒菜机。

她刚才随口一提，他竟然还记得。

“那东西还需要你切好放到里面，用我的话，不用你动手，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

再加一条。他会做饭。

舒澄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她面露犹豫。

段叙：“房子每周都有阿姨过来打扫，所以家务的事情也不需要操心。”

“嗯，如果特殊情况需要打扫的话，也是我。”他补了一句。

舒澄继续犹豫。

段叙：“住在这的话，你每天可以多睡半小时。”

舒澄抠桌面。

明明很心动了，却不接招。段叙挑眉，“你是有什麽顾虑吗？”

舒澄踌躇道：“……嗯，就是说，万一啊，如果，咱们两个分手了的话，到时候岂不是很麻烦？”

在她说出分手那两个字后，段叙唇边的笑一点点收敛。

直到她整句讲完，段叙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冷来形容，他眼神阴翳着，淩厉的一下下刮着舒澄。

舒澄下意识往后退了点。

感觉不该问的。

段叙冷冷地扯着嘴角，“你还想分手？”

“……就是一个设想而已。”

“刚在一起，你就设想分手？”段叙捞起舒澄不停抠桌面的手，她食指的指甲原本是健康的肉粉色，现在已经微微泛白。

他用拇指指肚在她指尖来回蹭了几下，“舒澄，我喜欢你很多年。”

“下次再说这种话，我会生气的。”

舒澄察觉失言，老老实实的哦了声。

过了会儿觉得不对劲，他还生气？

明明她比较大，她比他大三岁，她才是这段关系的上位者好吧。之前叫姐姐叫的那麽亲热，现在动不动就叫她大名。

舒澄。

舒澄。

有时候情绪浓郁的要将她耳朵化开。

有时候又像刚才那麽严肃，像要数落人似的。

她把手抽回去，“舒澄舒澄的，没礼貌，叫个姐姐听听。”

“姐姐？”段叙掌心抓空，重複了一遍，“这是什麽特殊癖好。”

“……”

看你像癖好。

“我比你大，你本来就要叫我姐。再说你总叫我大名，听起来像老师训学生似的。”

“啊。”段叙下巴微擡，做了个恍然的表情，“姐姐就别想了，好不容易追到你，还想让我跟以前一样叫你姐？”

他似乎真认真想了想，“那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