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自己蠢到，她轻笑了声。

电话被按掉，她能猜到季云泽现在肯定满脸疑问。翻开手机，果然看到对面发来的问号。

林泠找到耳机戴上，重新拨了个电话。

一接通，她立马小声解释，“我不是有意挂你电话的，就是你突然打过来，我吓到而已。”

季云泽刚发出一个音节，她又说着，“你可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林泠撚了撚被子，没听到对面的回应。

她拿下手机看了眼，还在通话中，“你怎麽不说话啊。”

那头的人低低笑了声t，“你也没给我机会。”

林泠翻了个身，“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麽事吗？”

“刚看到有人说睡不着。”季云泽说着，“我来哄一哄她。”

“那你打算怎麽哄她。”话说出口，林泠才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放软调子，听起来有些腻得慌。

“我想想。”季云泽顿了顿，“唱歌怎麽样。”

“勉强可以吧。”林泠听见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可以点歌吗？”

细小的摩擦声消失，接替而来的是一道清冽的声音，“当然，这是你的特权。”

-

林泠不知道昨晚是什麽时候睡着的。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她想起昨晚和季云泽的那通电话。

手快速摸到手机打开，通话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结束。

林泠看了眼上方满格的电量，并没有如电视播的那般因电量告罄而结束通话。

就只是单纯地被对面挂断。

心下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电话一直通着，半夜打呼也会被季云泽听到。

林泠在床上赖了会儿，才下床洗漱。

窗帘拉开，外面还是如昨天一般阴沉沉的。

走出卧室，看到苏明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林泠走近叫了她一声。

“快去换衣服。”

“嗯？”林泠不解地看着她，“要去哪里？”

“买年货。”苏明玉言简意赅地说。

“不是下午吗？”她应该没记错时间吧。

“改了。”苏明玉轻飘飘地说着，“小季要来接我们。”

林泠还想继续问她，就被她不耐烦地推回房，“动作放快。跟人小季说好时间的，可不能迟到。”

直到在楼下看到季云泽，林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什麽时候串通好她妈的，怎麽她什麽也不知道。

“早上好。”季云泽把早饭递给她，手里拎着的另一份到了苏明玉手中。

“哎呀小季，阿姨都吃过了。不用买我的。”话是这麽说，但苏明玉还是笑意盈盈地接过。

上车时，苏明玉直接打开副驾驶门，让林泠上去，“快上车，你们不用顾虑我。”

林泠看着她期盼的目光，有些无奈。

她妈还真的，媒婆当上瘾了。

正文完

不知是吴珊珊的祈祷奏了效, 还是雨云飘向别处，南城终于在连日阴雨后放晴。

除夕这天，青云街的过年氛围拉满。

整条道路上张灯结彩, 沿街的路灯都挂满红色小灯笼, 就连路口的宣传板上也挂上两个中国结。

林泠坐在超市柜台后, 撑着下巴望向门外。

外面步道上，邻居小孩正在树下捡掉落的洋紫荆花。

几人分工明确, 一个捡花、一个挑花，还有一个年龄更小的屁颠屁颠跟在她们后头。

“小妹啊，买这些有没有打折？”

林泠收回目光，看向站在柜台前的中年妇女, “没有的，阿姨。”

“这过年了, 其他超市都有打折, 怎麽到你们这就没有。”

“我们一向是没打折的。”林泠好脾气地解释着。

女人从柜台上拿起一瓶辣椒酱，“那送我一瓶辣椒酱总可以吧，在你们家买那麽多次, 也是老顾客了。”

林泠对女人占便宜的姿态有些无语，但又不好直接驳回，正犹豫着要怎麽拒绝时，后头的林昱升走了出来。

他手里搬着箱子，看到柜台前僵着的两人，问：“怎麽了？”

女人知道他才是超市老板，嘴里噙着笑，上前解释几句。

林泠看了几眼后又移开目光, 她知道林昱升会顺着女人的意，便宜几块给她。

之前遇到类似情况时, 林昱升都是这麽处理。按他的话来说，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给客人点甜头，下一次自然就会接着来买。

道理是这麽个道理，但林泠学不来这些，每次有人问，只会说没有。

外面的小孩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耍，林泠跟林昱升打了个招呼，走出超市。

小枫蹲在自家店门前，无聊地数着手指。她的鞋边有几朵花，想来是刚刚学着其他孩子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