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身体不行了，这麽说不太好。”黎雁舒见苏菀脸色变了，急忙移开话题，“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说真的，我还没想好怎麽面对他表白的这件事。”

“这为什麽不知道怎麽面对？”苏菀直接指出了黎雁舒纠结的点，“我看你们在节目中相处得挺好的。”

“小时候有男生跟我表白，我第一反应都是骄傲和自豪，唯独他，他说的时候，我觉得他像在开玩笑......”黎雁舒怕话産生歧义，影响苏菀对楚祁宴的印象，急忙补充，“当然他不是一个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而且，表了白之后，我应该怎麽和他相处，我没谈过恋爱，这种东西......”她咬了下唇，“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电视剧看得再多，那也是别人的经验和人生。

苏菀好笑地看着黎雁舒，起初她是想好好问话这丫头，然后算一下账，现在好了，直接成了情感导师了。

“他的话你相信吗？”

苏菀望着黎雁舒的眼神，平静又认真。

“不过在你开始纠结他表完白之后该怎麽和他相处，且自己那些拒绝经验都不管用的时候，你已经在偷偷接受了。”

黎雁舒张了张口，她很想反驳这件事，但似乎又无从反驳。

她心中的天平，早就无意识地倾向了他。

从拍下选择按钮的那一刻，从她愿意把这件事说给苏菀听的时候。

她就在选择他。

“我也是有原则的，你别把我说得那麽好糊弄。”黎雁舒手指打着转，脸颊泛着粉红。

苏菀眉头微微上挑，轻笑一声，话却犀利：“嗯，婚都结了，板子也拍定了，觉得他糊弄的你，是打算让人睡地板吗？”

黎雁舒：“......”

苏菀呼出了一口气，笑得千娇百媚：“至于恋爱该怎麽相处，说实话，我觉得你们节目后期那种黏糊样，不像不知道该怎麽相处的。”

“黏糊”这个词真的合适吗？

她忽然想到录制视频那几天，楚祁宴客串完就跑到了她们组来，还美名其曰说是帮她对戏。

不过呢，他那件港式花衬衫真的很不错。

“想什麽呢？”苏菀没忍住，很轻拍了下黎雁舒的额头。

“没什麽。”黎雁舒摸了摸自己额头，一双眼睛又圆又亮。

“想老公是吧？”苏菀没好气睨了她一眼，“出息！亏我还担心你被拱了，没想到，早就被拱了。”

被戳中心事，黎雁舒当机立断否认：“没有......”

懒得听她狡辩，苏菀撩了下自己头发：“行了，黎黎，好好準备比赛，别给我丢人。”

“好好搞事业！”

她后几句是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嗯，我今晚就把风格和类型定下来。”黎雁舒在眼睛旁边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还有替徐思思设计的那件旗袍，这几天得把半成品赶出来，让她进行胚样试穿。”

“别太忙着自己，注意休息。”苏菀心疼地拍了拍黎雁舒的肩膀。

黎雁舒眨了下眼睛：“苦谁我也不会苦自己嘛～”

起码每天她都有舒适的热水，柔软的大床，还有穿衣自由，真的很幸福。

——

黄昏，落地窗前映着夕阳余晖，黎雁舒小小一团坐在地毯上，一边绘着图，一边开着视频。

“你在做什麽呢？”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黎雁舒抽空瞥了他一眼，继续画着手里的稿：“準备旗袍设计比赛呢～”

礼尚往来，她笑着问：“你呢？你那边怎麽样？”

“老师情况稳定了，不过马上瑞士的展要开始了，后面还有新品发布会。”楚祁宴靠在墙脚，顾及着医院的环境，声音压得很低，“这些我都需要亲自操办。”

他的声音里还有一层低落。

“我忙得和你算不相上下，明天案子开庭我得去旁听。比赛，成衣这些事又都堆到了一块儿。”黎雁舒笔触一顿，哀怨盯着视频画面，“节目结束，遗留问题还挺多。”

楚祁宴勾了勾嘴角，一字一顿同她道：“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的，会有一个好成绩。”

“大设计师的鼓励和祝福，应该有点用。”黎雁舒勾着眼尾，晃了晃手里的笔，“现在倒不吝啬这些了。”

楚祁宴抿了抿嘴，眸光闪烁，慢慢说了两个字：“抱歉。”

黎雁舒被他这话逗笑了。

谁要在这里听一句道歉啊？

小屏幕中映着她未施粉黛的素颜，双眉弯弯，幼圆的眼中碎着光亮，明豔又带着幼态。

“你这是小手机藏娇知道吗？”陌生的男音从楚祁宴那边传来。

在那边面孔探过来之前，黎雁舒就看着视频画面天旋地转，然后变得模糊不清，她依稀只能听见几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