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砚回首，眉头微展：“好。”

泡泡爬上那辆许意柔的车，两个小崽子并排坐在后座里，透过挡风玻璃探头探脑的看。

“泡泡，你听得见他们说什麽吗？”

“听不见。”

许意柔灵光一闪，奶里奶气的指挥起司机来：“老方，你把车窗降一点。”

小丫头鬼精鬼精的，老方失笑，听话的摇下了车窗。

两个小团子挤在一块儿窃窃私语：“肉肉，你说大宝爸爸会听我的吗？其实我希望大宝爸爸除了带花，还能再準备点其他的惊喜。”

“什麽惊喜？”

“烟花。”泡泡一本正经的说，“我看剧里的叔叔经常给阿姨放烟花看，阿姨都喜欢到掉眼泪呢。”

许意柔摸着下巴思考，最后摇摇头：“大宝不会弄的，他就是根小木头。”

咦？

“大宝过来了。 ”

“我妈妈也来了。”

两边车门同时拉开，姜嫣探身进来抱走了泡泡。

许清砚敛着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车门关上俩人都没再说话。

他目送着姜嫣母女俩逐渐消失的方向。

许意柔觑着儿子的脸色：“怎麽了大宝？泡泡妈妈不喜欢你吗？”

许清砚的面色算不上好，他闭了闭眼，嗓音低而轻：“妈妈，她不喜欢我。”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也足以看清某些事。

许意柔歪着头，感觉到了儿子的伤心。

“大宝你别难过。”

她软软的脸颊贴在儿子手臂上，不及他手掌大的小短手捏着他手指，稚声稚气的说：

“虽然你是小木头，但麻麻喜欢你，二宝和小宝也喜欢你，世界上总会有和我们一样喜欢小木头的人哒。”

小木头？

许清砚苦笑，幼崽妈妈都觉得他像根木头，也怪不得姜嫣躲他了。

另一边车上，泡泡抱着妈妈眼里闪着八卦：“妈妈，你和大宝说什麽了呀？你答应他去看电影了吗 ？”

姜嫣从心不在焉的状态里抽离出：“宝宝，你很喜欢那个……大宝吗？”

从前没听说过他有个大宝的称呼，叫起来怪别扭的。

泡泡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妈妈，肉肉说大宝会很多赚小钱钱，还会做饭做家务，如果妈妈和他在一起，妈妈就不用那麽辛苦的拍戏赚小钱钱啦，连请保姆的钱都省啦。”

姜嫣无奈笑着捏了捏女儿的小肉脸：“宝宝，即便大宝会赚很多小钱钱，妈妈和他在一起，妈妈依然会拍戏赚钱，因为拍戏是妈妈喜欢的工作，与他会不会赚钱没有关系。”

“宝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很想要一个爸爸？”

当年她千方百计的引诱许清砚动心，一开始就打定了去父留子的主意。

许清砚智商高，模样好，内核强大情绪稳定，没有家族遗传病史，是符合她要求的高质量种子。

他们交往了半年，第四个月她就怀孕了。

怀孕两个月她以单方面的冷战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张机票远赴国外待産。

去年听说许清砚母亲病重，想来应该没心情计较她的事，她才计划着複出拍戏。

谁料不到半年就被他找到。

若不是刚才和他当面对质，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她到现在都会以为今天的重逢是他处心积虑设下的陷阱。

31

泡泡是性格阳光热烈, 心直口快的幼崽，她非常愿意和妈妈姜嫣敞开心扉。

“妈妈，我想要一个爸爸。”泡泡忸怩的在妈妈胸口蹭来蹭去，诚实回答了姜嫣的问题。“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 有爸爸就可以骑大马。”

姜嫣撸着女儿毛绒绒的脑袋：“你想要爸爸就是想骑大马？”

“也不是, 有了爸爸小朋友就不会笑话我了。”

朵朵那个讨厌鬼不就仗着自己有个黑黑胖t胖的爸爸嘲笑她嘛, 她就要给自己找个白白瘦瘦高高的爸爸, 气死她, 嘻嘻。

意料之外的答案令姜嫣措手不及的惊愕住, 她捧起女儿奶白的小脸，沉声道：“有小朋友笑话你没爸爸？”

泡泡老实巴交的点了下头。

霎时, 一股愤怒充斥在姜嫣心头, 她许久没有过这种激烈的情绪了,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 咬着唇沉默下来。

须臾，清脆的童音里藏着期待与强烈的好奇。

“妈妈, 你是不是带球跑的呀？我是不是你的球？”

“？”

姜嫣漂亮的桃花眼猝然睁大了，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孩子……怎麽知道的？

她有透露过吗？

机敏聪慧的泡泡一下从妈妈的反应得到了答案，她开心的拍起手：“妈妈, 我果然是你带跑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