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辉把程梨放在副驾上又系好安全带才坐进主驾开车

明明是夜里十二点，但因为着是圣诞节，一路上车不少，开的并不快

秦亦辉开始了热风，但怕程梨不舒服，还是把主驾的窗户打开透气

他想起来大学时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

J市也是夜里下了初雪，本来已经回了宿舍的两个人又从暖和的宿舍里出来，因为那是程梨第一次见雪

程梨很开心，拉着他在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仰着头，仿佛不会累一样

两个人拍了一张在雪中手牵手的照片，在一衆初雪秀恩爱的朋友圈里并不出格，但也是满满的幸福

一百步

秦亦辉刚停下车，程梨就醒过来

她迷迷瞪瞪，“到了？”

“嗯”秦亦辉应了是，程梨去拉车门，却拉不开

“门”

秦亦辉本来想说些什麽的，又觉得她现在不清醒，说什麽也是无用，开了车门锁

程梨脚上有些软，但还能自己行走，她没要秦亦辉扶，坚持自己上了楼

她人醉着，脑子里清楚的很

秦亦辉要是跟上去勾引她，她一定把持不住

不能这样

刚到门口，程梨却看见靠在门边的岳宴秋

见她醉醺醺的，岳宴秋忍着担心和她说笑

“给你发消息没回我，原来是出去玩了”

“你找我有事？”程梨醉眼迷离的看他

“给你送苹果”岳宴秋很自然，但两人都知道这是个拙劣的借口

过去两个多月勉强维持的表面友谊显得有些可笑

程梨知道这样对岳宴秋不公平，她明明知道他对她意有所图，她不想承担感情，只想承受他的好

为什麽呢

程梨看向岳宴秋，大约是长的太好了

程梨突然意识到，她应该是年纪上来了，不想谈感情，只想享受一些切实的东西

比如xing

秦亦辉她体验过，岳宴秋嘛，不管是各取所需还是对方真心实意，沖这张脸，她是不亏的

只要身体没病就行

程梨开了门，却靠在门口，不让岳宴秋进去

“你身体没问题吧？”

岳宴秋被问的一愣，“没问题啊”

“那你进来吧”

岳宴秋反应过来，黑了脸

“程梨”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程梨有些生气“你和秦亦辉不都是这个意思吗？”

“秦亦辉欺负你了？”

岳宴秋想到这个可能性，怒气沖沖

“没有”程梨立刻安抚他

“岳宴秋，我和你说”

她有些站不住了，岳宴秋不肯进去，就在门口伸手扶着她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谈感情，太麻烦了”

“你看，我就谈了两个，你们谁都不放过我”

“我很累的”

“你知不知道，基层法院每年有多少案子要结、我每天要接多少电话要开多少会”

“那些当事人都问我，程法官，我的案子什麽时候开庭，我的案子怎麽还不出判决，我的案子凭什麽这麽判我要上诉”

“我只是一个法官助理，我怎麽知道？”

“法院要考核结案率考核调解率，还要开zz会议，学习，发论文”

“岳宴秋，我实在没有精力谈感情”

“你要是不进来，就走吧，我想休息了”

她看起来确实很疲惫，岳宴秋不想趁人之危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岳宴秋看程梨关上门，在转角的楼梯口，毫不意外看见了秦亦辉

岳宴秋按下电梯，“都听见了？”

秦亦辉点点头

“秦亦辉”

秦亦辉擡眼看他，迎面而来就是一拳

两个人打了不到一分钟电梯就来了，因为没人进去，电梯门开了又关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再度打开，走出来一对小情侣

小情侣看见明显是互殴过的两人，赶紧回家了

倒没有报警

他们有别的事要忙

关门的声音传来，两个人才爬起来各自回家

12月26日，星期天

程梨从宿醉的头痛中清醒过来，昨夜喝的确实有点多，但尚未断片，她清晰的记得自己说了什麽

老天奶，喝酒误事啊！！！

她哀嚎了一会，选择了接受事实

她估摸着岳宴秋大约是接受不了她现在这样，可能与他心里那个纯真善良的程梨差别太大了

没想到打开手机，就看到来自岳宴秋的四条消息

第一条是一张照片，一张传染病检查报告单

第二条消息是，你放心，我很干净，没碰过别人

第三条消息是中午发的，问她醒了吗

第四条是半个小时前发的，我在你家门口，煮了点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