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新闻APP的管理权限，换一个有替代品的团队班子，我实在想不到，台里能拿什麽理由拒绝这麽划算的买卖。”

“应先生，你在应氏掌权的时候，我们就打过交道。”

副台长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上找到破绽。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突然送过来一笔这麽划算的买卖，台里高层只要了解你的，多少都要掂量掂量。”

“新闻APP，就当做是应氏给贵台的谢礼。”

谢礼？

“没有贵台关照，我也不能在离开应氏以后，重新起家。”

“不对，你重新起家，送礼的为什麽是应氏……”

副台长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表情微变。

“看来您想明白了。”应世阳颔首，“我跟应氏的关系，不是外界想的那样，决裂了，这个您是知道的吧？”

副台长想，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面前的应世阳还是那个应大少爷，含金量并没有往下掉，他可不敢这麽跟应世阳呛声。

他稍微正坐，语气也客气了很多：“是嘛，那看来，您跟应总之间的关系……”

“我跟我妹妹一向合作愉快的。”应世阳淡淡地说。

听了这话，副台长对应世阳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这应大少爷，要早说他是借电视台历练渡劫来了，我们哪里敢为难他？

他要团队，要技术，甚至要记者，台里双手奉上都来不及。

“那有您跟应氏联手，一起压制新部门的负责人，确实更加妥当。听说，新部门负责人虽然只是个新人，但是个厉害角色。”副台长压低声音提点道，“你们看传媒部这阵仗就知道了，这是拿一整个新部门做笼子，要把这个新人压在原地呢。”

应世阳低头看向自己翘起的鞋尖，不让副台长看清脸上的神色，状若随意地问道：“说起来，让我们两家去钳制新部门，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不知道是谁替电视台跟传媒部牵这个线的呢？传媒大臣本人吗？”

“那倒不是。”副台长笑道，“传媒大臣有什麽动作，你们兄妹能不知道嘛。这个主意，还是地区发展规划大臣的庾顾问提议的。我们也觉得，妙极了。”

“哦……”应世阳的语气意味深长，“地区发展规划部啊……”

理论上坐着脚滑也是有可能的

礼顿广播公司的新闻APP上，多了一个供普通用户注册的板块，用户实名注册后，可以自由地在上面发表文章，发布图片和视频。

而手机应用商店里，也悄然新上架了一款“星月传媒APP”，功能比礼顿广播公司的新闻APP更加完备。

这款APP同样在传媒部被登记为网络新闻平台，登记手续由应世阳携副手白原，亲自带资料，到传媒部新成立的网络新闻管制处完成。

白原就是应世阳的副手，那个跟应世阳扎着同款的小马尾的青年。他和应世阳还是玩乐队认识的，那时应世阳是主唱，白原是键盘手。

后来应世阳解散乐队接管应氏，他也继续作为私人助理跟在应世阳身边，是应世阳心腹中的心腹。

星月传媒APP，就是以他的名义注册。

这位白助理是出了名的嘴碎，这也是他跟应世阳搭档的行事策略之一，应总负责做高深状，白原就负责在旁边叭叭叭地打开局面，顺便试探对手。

来到谢小池的助理室，白原眼尖地发现，助理室的文书助理换人了。

时助理率先打招呼：“应先生，白助理，谢秘书已经在办公室了，我带你们进去。”

“哎，等等，谢秘书的助理换人了吗？”白原还挺喜欢原本的孙助理，他对应家兄妹颇为贴心，一看就是跟他们站一头的。

也不知道老大为什麽对孙助理有这麽大的意见。

“啊，您说孙助理？他其实是传媒次长的文书助理，已经调回去桓次长那边了。我现在专为本部门工作，陆助理才是谢秘书的私人文书助理。陆助理，这是网络新闻管制处的合作方，应先生，还有他的助理白先生。”

陆沛沛起身跟他们握手，同时不免疑惑：这个应先生，跟老找小池的那个小马尾，好像啊。

孙助理其实是传媒大臣安排在新部门，给谢小池添堵的。

但第一天开会结束，应雨甜就明确地对孙助理表达了不喜之意。孙助理最后根本没像时助理说的那样，回到桓季身边，而是直接被打回楼下，重新成为公用文书助理。

桓季问过谢小池的意见，原本担任公用文书助理的陆沛沛就被提了上来。

像陆沛沛这样的新人，原则上，第一年都必须待在公用文书助理的位置上，没有资格贴身跟随某位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