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谢小池来参加外招生迎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外招生中间的风气开始变味。那时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外招生越来越依赖的免试推荐资格拿掉。

那些荒废时光，停止上进的人，即使让他们进入三大名校，他们也毕不了业。

就算夜琉风不来找她，她也会想办法煽动新闻APP上的网友，向三大名校施压。夜琉风的出现，只是让她手上更加干净，有锅可甩罢了。

对费峥带来的消息，目前在校的二十名外招生中间，有几个人反应尤其激动。他们就属于“躺在特权上睡觉”的一员，闻言开始大声抱怨。

“什麽嘛，如果不能保障我们顺利升学，一开始就不要帮我们入学啊。”

“我家是贷款付的学费，免试推荐名额没有了，学费能不能退回来？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是谁这麽多事把我们的免试名额搞掉的？”

这句话点燃了费峥的怒火。

“你们有没有想过，谢学姐作为第一个顺利入学的外招生，是怎麽排除万难闯过来，替你们开路的。那个时候她可没有这麽多人接应，也没有人替她总结怎麽适应公学生活。你们不感激不珍惜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抱怨谢学姐给你们的机会。”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看学姐就是把路铺得太平整了。言尽于此，就这样吧，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回来见你们，后会无期。”

在外招生们挽留之前，费峥就气沖沖地转身走了。

他知道自己本可以圆滑一点，耐心一点，在场还是有一两个顺利成为编修生的佼佼者，值得他交际的。

但他就是替她委屈，他想宣洩出来。

在他快要走到停在公园停车场的房车附近时，有人追了上来。

“费学长，费学长，请等一下。”

费峥回头，见到了其中一名刚刚考上编修生的学弟。

“费学长，我替他们向您，还有谢学姐道歉。那些抱怨的话，不能代表我们所有人的态度。”

费峥颔首：“嗯，我也只是针对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没有谴责所有人的意思。”

“我们有几个同学，都想再麻烦学长学姐一次。”那名学弟面色羞赧，“听说，米思亚郡立高中可以插班，这个，能替我们三年级的同学联系吗？”

“没问题，你们到时候跟这届放弃公学学位的新生一起来就好。”费峥点头。

他正要走向自家房车，就听那名学弟又追问了一句。

“学长……我想知道，您之前让我们在各个家长群喊话，要求两大公学增加外招生名额的事，跟这次名校减少免试推荐名额，有没有关系啊？”

费峥忍不住转身，上下打量他。

“学弟，你叫什麽来着？”

“王，王浩之。”王浩之以为自己问错话了，声音越来越小。

“在哪个部门见习？”

“传媒部。”

“哦……传媒部。”费峥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

“那，那到底，有没有关系呢？”王浩之不死心地问。

“你猜？”

费峥注视着他，目光幽深。

“我猜……”王浩之看到费峥的表情，眼中闪过明悟。

“是我想错了。”他笑道，“那必然，是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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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旧《琉璃风月》记事（十一）

谢小池开始后悔，没有好好吃饭。

她难得认可应世阳的话。他说得对，无论是看书，还是逃跑，她都需要吃东西，积攒力气。

“姐姐……”浴室的下水道里，传来细弱的呼喊声。

谢小池扶着床沿，脚步虚软地走到浴室的下水道口上方。

“姐姐……我没找到吃的……”周绮茵虚弱的声音响起。

周绮茵第一次外出去找食物的时候，谢小池为了保险起见，就问到了她的名字。

外面乱糟糟的，万一这周绮茵回不来，她还要把她的名字加到回忆录里複活。

也直到听到她的名字，谢小池才意识到，这个髒兮兮的女孩子，竟然就是前任女王，如今的王后殿下。

“殿下，您受伤了吗？”谢小池扒拉着栅栏。

栅栏下面的周绮茵，浑身浴血，躺倒在狭窄的通道里。

“姐姐……那个哥哥，是不是不会来了……”

谢小池觉得应世阳跟她相沖。

她绝食抗议的时候，他按时按点地送吃的过来，还硬塞到她的嘴里；她需要力气去改回忆录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结合前两天听到的枪声，她开始怀疑，她的便宜老公，该不会是被谁打死了吧？

唉……她叹着气，把应世阳的名字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