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相当于把夜相系势力直接送到了卫相手里，让卫相取代你爸的位置。”

“应世阳呢？虽然他为了专职就任传媒大臣，辞任应氏总裁，但仍然间接操控应氏，总比应雨甜要势大。”

“正因为他还间接操纵应氏，所以他这个传媒大臣做不长久。文官也好，其他内阁成员也好，不会允许有人同时管着公国的传媒业，又把控传媒巨鳄应氏。卫相目前在内阁孤立无援，让应世阳入阁只是权宜之计。卫相系一旦得到你的支持，文官就会想办法把应世阳架空，甚至逼他辞职。”

“目前在卫相内阁坐得最稳，争议最小，又不会抢走你的风头的，只有应雨甜。”

夜琉风一脸狐疑：“你不会坑我吧？”

“怎麽会？”方欣瑜朝他举杯，“我是你的竞选助理。”

“你还是应雨甜的闺蜜之一。”

“那你可以认为我的提议，完全出于私心。如果你觉得我说得没有道理，那就去接触另外两位咯。”

夜琉风打量了她半天，最终走向应雨甜。

另一边，谢小池也去跟卫琏打招呼。

“卫相能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白缎面，布满白色藤蔓刺绣的抹胸撒摆长礼裙，一看就很贵，跟身上的其他配饰不太相称。

她的发型，甚至只用乌黑的长发盘了个精致的盘发，什麽头饰都没戴。只有她跟费峥知道，她的头发是女王夫妇亲手盘的，意义重大。

乌黑的盘发，纯白的长裙，没有多余的缀饰，让她看上去圣洁美好，显得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愈发深邃夺目。

发觉卫琏在盯着她的婚纱看，她笑吟吟地解释：“这是我丈夫亲手设计的，是他送我的成年礼。”

成年礼啊……

应世阳记得，她成年那天，他特意变装，到火车上陪她从蒂恩城回长冬郡。

他还记得她见到他的时候，惊喜的表情。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收到了另一个人送给她的婚服。

他突然觉得，自己执着了九年的感情，像个笑话。

她订婚后，第一次，他对她涩声道：“那真是，恭喜谢秘书。”

谢小池的表情微僵。

她其实也害怕面对这个前任。

她不怕他撒泼打滚，不怕他无理取闹，不怕他强势不讲理地要求複合，她更怕他这样，用忧伤的语调，祝福她。

那表明，她伤害到他了。

所以她纠结，不想让他来，又想让他亲眼见到她另配他人，打消他的念想。

应世阳也有点发慌，他以为自己说了她想听的，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后悔了吗，她会不会因为他的话不舒服，她是不是更想听他挽留……

费峥走过来，把外套披在谢小池的肩头。

他好像仍然是那个尽职的费秘书，在她耳边低声提示着行程。

“学姐，秘书长要提前离开，我们去送他。褚秘书有孕，我刚刚把他们那边的酒水撤掉了，送完秘书长，我们还要去问候褚秘书。”

他最后用眼神示意，跟应雨甜交谈结束的夜琉风。

谢小池收回心绪。

她来跟卫琏还有应世阳打这个招呼，就是为了让应雨甜有机会落单，跟夜琉风单独交谈。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婚宴，她还有正事要办。

“感谢您的祝福。”她最后向应世阳回礼。

婚宴结束，费峥也正式搬入谢小池的临街小公寓。

谢小池早已把厚重的礼服脱下，重新交给乌伯宁保管。

婚宴现场离谢小池的公寓很近，两人都穿着白衬衫，慢慢散步回家，看上去更像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费峥，刚才，你不要介意……”谢小池咬着唇，难得犹疑，要不要把话说完。

“我没有在意过应先生。”费峥温和地转头看她，“我很高兴。”

“你想要向我解释，犹豫要不要在我面前提前他，就表明你开始真的在乎我了。”

不是以战友，或者同事，家人的立场，而是以恋人的立场，把他当成了独一无二的另一半在乎。

他当然知道她会对应世阳心软。

他的学姐，本来就是个很心软的人，否则她不会帮他们十个外招生，不会在他挂断她的电话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打给他，不会费尽心思帮下城区的居民争取医疗福利，不会呕心沥血帮公主翻身。

他们在一起这麽久，他知道他比不过。

所以他不去跟应世阳比感情基础，他只要证明他是最适合她的，就够了。

谢小池抿唇，牵起他的手：“我当然是在乎你的。”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陆沛沛和王浩之两名副手，也并肩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