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要求别人做出牺牲，但我可以自己牺牲自己。”

“你在胡言乱语什麽？”谢小池下意识地看向一言不发的应世阳，“你怎麽不反驳……”

应世阳不知何时，已经昏睡过去。

“我给我哥下了料。”应雨甜挥了挥手里的针筒，“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没必要让他面临这样的抉择。”

“阿甜，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遇上什麽难题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你怎麽可能因为一个这麽荒谬的说法就轻生。你告诉我，我来解决啊。我什麽都可以放弃，我可以辞职，你也辞职，我不对付财阀了，公国如何我也不管了，我只要你活着！”

应雨甜的眼里闪过水光。

“不是这个问题呀，阿池……”

她很清楚，谢小池的事业心有多重。

哪怕是费峥，都不能让她放弃自己的理想。

她却为了让她活命，说出了放弃的话。

怪不得，“神探愚人节”这麽喜欢她。

她也很珍惜这个挚友。

所以，哪怕豁出性命，她也想救她。

“阿池，你没发现吗，你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随着零点将近，谢小池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衰败下去。

她知道，应雨甜说的是真的。

可她不想让她以命换命。

“阿甜，我会救你的，无论用什麽手段，我都会救你的……”谢小池颤抖着手，抽出上衣口袋里的钢笔，用笔尖凑近自己的颈动脉。

一只手轻轻把她手里的钢笔抽走。

“学姐，别这样。”

谢小池用力推着突然出现的费峥。

“那你去把她拦住！我现在还好好的，她听信胡言乱语，你怎麽跟她一起胡闹！”

费峥俯身抱住她。

“学姐，第一次回溯，我们其实看住应学姐了。”

“那为什麽还要回溯！”

“你没有睡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你真的死了。”

“我们验证过，你们真的，只能活一个。”

“那就让她活啊……你呢？你也选我？她是你妹妹！”

应世阳闭着眼，垂头不语，看上去像是还在昏睡。

可她分明看到，他紧闭的双目里，正在不停地流出泪水。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谢小池的表情却突然冷静下来。

她凝视了他们良久，把手放到身边的公文包里。

“费峥，对不起。”

费峥心中不安。

“学姐，你为什麽道歉？”

她用指尖触碰着公文包里，一块通体碧绿的石头。

黑暗中，一阵金光闪过。

“你又来了？上次就告诉过你，你没寿数可以拿来救人了。”

“你确定？你仔细看看？”

“我怎麽不确定？本来你今天就要挂了……等等，呃？呃？”

石头大惊。

“你什麽时候……”

“算上它，就能救了吧？”

“我去！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嘛……什麽？居然真的可以？”石头上金光乱闪，“你们谢家人，会玩儿的花样是真多，脑回路绝了……”

“我可以给你回溯到应雨甜知道‘访客’之前，不过……啧啧。”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母亲。”

谢小池语气淡淡。

“本来，也只是个意外。”

“这次回溯，他们的记忆就不会再保留了吧？”

“不会……”

石头偷偷地想，下一周目，到回溯这天为止，记忆确实不会保留。

过了这一天，该想起来的，还是会想起来。

不过，当下，还是把生意谈成要紧，它说不会保留，也不算撒谎。

它得意地想：嘿嘿，在上个轮回经历过费峥大魔王的毒打，我也有做文官的天赋了嘛……

“学姐，你在跟谁说话？”费峥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

“对不起。”

谢小池又说了一遍。

“你为什麽一直道歉？学姐，你要做什麽？”

“我可以为她做出任何牺牲，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她要给出的筹码，不独属于她。

“学姐。”费峥凝视她，“已经没有访客可以回溯了。你做什麽，都没有意义。”

“……对不起。”

她把脸埋到费峥的怀里，对石头说：“开始吧。”

房间里，泛起淡淡的血腥味。

费峥惊恐地看着她滴血的裙摆。

谢小池扬起惨白的脸，跟他对视。

“我爱你……”

只忧卿卿固执

费峥最近被自家夫人，纵得有点不知所措。

“今天想打什麽样式？”谢小池帮他理着领带。

“学姐选的，我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