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助理打趣道，“有名啊，聿宁，名声都传十一中去了。”

杜聿宁只是淡淡道，“谢谢。”

“我还听说，你认识李修然，你和她…很熟吗？”

……

蒋沁瑶：“杜聿宁，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修然说。”

杜聿宁看了李修然一眼，李修然只是点点头，心领神会。

“那我先去找餐厅，等会儿你给我发消息。”

等杜聿宁走远了，蒋沁瑶才开口，“你们是男女朋友？”

“不是。”

蒋沁瑶笑了，“应该说，还不是吧。”潜台词，以后会是的。

她捋着头发道，“还是我们李修然大小姐有魅力啊。路爽对他穷追不舍追了两年都没追到。”

李修然神色凝固，“你找我，就是为了讽刺我的？“

蒋沁瑶抿唇，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毕竟，说李修然很随便地跟别人谈恋爱，无缝衔接，甚至更过分的话，都是从她们那伙人嘴里传出来的。

而她身为李修然的同桌，明明知道真相，在那群人中，却一味地附和。

“李修然，我承认，我们都是嫉妒你。”

“而嫉妒你的那群人，现在都没过的很好，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了。”

“十一中，学渣，靠傍着校霸才不被人欺负。”

“路爽，上了不入流的技校……”

李修然：“你跟我说这些做什麽？你们的事从来跟我没关系。”

“李修然，为什麽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年的事，你就没有错吗？”

“你明知道我省吃俭用，打工想买个新手机，可你轻而易举的说送就送了。”

“我自认为我们关系没好到那个程度，你那不是施舍是什麽？”

关系没好到那个程度？李修然自嘲地笑笑，她当时也是真心想跟她做朋友的。

“那天我生日，你是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送我礼物的人。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你对每个人都那麽好。”

“你可能没放在心上，可是我记了好久，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的。”

“这麽说，到底是谁施舍谁呢？”

初雪

其实蒋沁瑶内心深处一直知道李修然是无心的，可是那时候她就是不想承认。

看公主落难，看她被误解，站在人多强势的一方去指责李修然，确实带给了那时的她极大的快感。

只是作为以前那个三好学生蒋沁瑶，不会得罪任何人，左右逢源的蒋沁瑶，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感到愧疚。

那些愧疚感一点点侵蚀着她。直到她的人生被她的嫉妒心给毁了，她才意识到，她一直以来，都做错了。

一滴泪从蒋沁瑶眼角滑下，“可是你其实都清楚我变坏，抽烟喝酒，打架是不是，你都没拉我一把。”

“你哪怕跟我坐下谈一谈，互相道个歉。也许我的让人生就不会像现在那麽烂。”

李修然沉眸，“也可能无论如何，你都会站在强者的一方，鄙视弱者。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讨好型人格，害怕得罪任何人，那索性就挑一个好得罪的好了。

“况且，当你在深渊里的时候，我也在被你们亲手造成的深渊里。你凭什麽要求我？”

蒋沁瑶彻底崩溃，眼妆顺着眼泪流成了一道黑水。

“对不起，修然，对不起……”

蒋沁瑶不算漂亮，算是放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女生。

李修然陪她洗了脸，镜子里的蒋沁瑶好像又恢複到了以前那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笑起来好看单纯的蒋沁瑶。

蒋沁瑶透过镜子偷瞟李修然，灯光下脂粉未涂，细腻的皮肤，修长的脖颈，淡然的神态。

“你还是漂亮的让人嫉妒。”

蒋沁瑶道，“我想起一句诗，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李修然：“同样也送给你。”

不要总把眼光投射到别人身上，就只是天然地做自己吧。

在不久后的某一天，蒋沁瑶告诉李修然，她去複读了。

想了很久，李修然还是打上了【加油】两个字。

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只是李修然正尝试与那段往事和解。

——

体育课上，方凡和李修然正打羽毛球。

不远处传来林诗的笑声，“你怎麽又接不到啊。”

方凡撇嘴道，“林林诗有病啊，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这明显是在遛简心瑶嘛。”

“简心瑶还真去接。”

方凡：“不行，我要去帮简心瑶了，感觉她都快碎了。”

令方凡惊讶的是，李修然拿着拍子走在前面。

“林诗，我们比一个吧。”

林诗收敛了笑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搭档，我凭什麽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