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见过孟其婉后，他特意去调查了孟其婉，而后发现孟其婉老家也是江姚，又看了她没微调前的照片，一切都对上了。

杜聿宁和孟其婉来自一个小镇，杜聿宁见过她落魄的样子，也自然知道她为了摆脱过往有多努力，何况当年还救过他……让孟其婉丢工作，其实也是他相信孟其婉的能力，他也希望孟其婉能够找出一条正确路重新开始。

孟其婉眼中尽是不屑与嘲笑，“你他妈才几岁，你懂什麽。”

随后她的手搭上平坦的小腹，温柔地看向那里。“这是捷径，可能也是唯一一条路你信吗？”

杜聿宁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略有不安。

“我怀孕了。”

“我会努力让我的孩子，享受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教育，他会有李家的一部分继承权，会有很多钱和权力，会得到很多爱……”

杜聿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不解，“够了！”

“你到底想干什麽？”

孟其婉罕见地没有被打断而生气，一副胜者的姿态，“我是想向那些告诉你什麽正确什麽错误的傻子证明，你学到的那些，都是骗傻子的，成年人世界才没有规则。”

————

杜聿宁想起那天下午。

“宁哥，帮帮我们吧，我们节目就差你这麽一个画龙点睛的了，你就什麽也不干，去上面站着，底下也得欢呼一片了。”

“是啊是啊，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起过的元旦了，你舍得撇下我们吗……”

“……”

一群人有男有女七嘴八舌围着杜聿宁，险些引起耳鸣。

杜聿宁觉得有些好笑，“我那不是画龙点睛，是画蛇舔足，一个小品需要站桩的吗？那不……”

破坏气氛四个字刚要脱口而出，擡眼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神直勾勾盯着这边，嘴瞬间粘住了。

衆人感觉到杜聿宁神色变化，纷纷朝他刚刚看的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双大眼睛近似恶狠狠地盯着这边。

转头看杜聿宁这边，又看似有说有笑地继续说话，只是笑似乎有些僵。

身边一个哥们儿忍不住了，指指背后李修然消失的地方又指指杜聿宁。

试探问道，“你俩……？”

“没什麽事。”

话中似乎带了些情绪，让周围人顿时面面相觑，顿时安静。

黑框眼镜乖乖男主动站出来打破了气氛，“要是谁用那中眼神盯着宁哥，那一定对宁哥宇宙第一好的人格有些误解，这样吧，元旦你来演出，我们保证你俩和好如初。”

什麽脑回路？

刚刚那哥们儿还真把玩笑话当真了。

“恐怕不行，听说那天李家要开宴会，到时候请好多商业名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妈还想带着我去见见世面呢，我当时为了咱演出义正言辞的就拒绝了。”

对面女生一脸不屑，上下打量着他，“你去了也没什麽用，顶多吃一顿自助餐。”

“不懂了吧，说不定就遇见我未来的未婚妻了……”

女生一脸鄙夷，“不过那是什麽重要事情啊？搞那麽大动静？”

身边女生研究偶像剧不少，提到这种名流宴会之类的特别感兴趣，“你说，李修然是李家唯一孙女，不会，是宣布她未婚夫吧，商业联姻？”

虽然听起来很扯很幼稚，可某人心里说不清楚，像是堵了一块石子般难受……

——

白烨神色冷淡地把茶泡好，慢悠悠地做完整套动作才缓缓开口。

杜聿宁和叶助理分别坐在两边，这期间默契地没有说一句话，空气中弥漫着压迫感。

杜聿宁早就习惯了，皱着眉头看着白烨把那个水翻来覆去，倒来倒去。

“这次来又为了什麽事？”

杜聿宁刚刚思索该怎麽说，现下还是没有想好。

白烨打趣道：“上次我私自把孟其婉开了那件事，陈总可是对我有点意见。”

杜聿宁还是决定选择最直白的方式：“孟其婉怀孕了。”

白烨只是微微擡眸，叶助理却被茶水烫到，一口喷了出来，茶杯中的水洒满了一整个白衬衫。

“抱，抱歉白总。”叶助理先擦拭着桌子上的水渍。

白烨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传来，“车上有件衬衫，你先去换上吧。”

真是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白烨：“然后呢，和你有关系吗？”

杜聿宁：“他来找我了，说孩子是李智的，她的意思是，她想做些什麽。”

白烨擡眸，似乎对他的话提起了兴趣，示意他说下去。

“我思来想去，可能是后天李家的宴会，我听说宴会只需要一张邀请函，能带三个人，审查并不严格，所以她很容易能混进去，而且这次宴会吸引了很多媒体，孟其婉估计也有不少人脉，她应该也已经在着手联系媒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