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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春(159)

作者:桑下愚人 阅读记录


回到养心殿的奚伯彦并没有入睡,而是选择继续批奏折,在看到因宫里发生叛乱而不知哪儿去了的那些宫妃家人递上来的奏折,请求找寻时,他用朱砂笔批了写了两个大字,流放,一家子的命运就这麽被判决了。

“杀了倒好。”

流放是无止境的希望,却要永远活在绝境里,就像那女人对他一般,因知他心意而拿捏着他,予取予夺,说走就走。

他后悔了,不该让她知道他的心意,这样她在他身边至少有些顾忌,诚惶诚恐也比如今这局面来的让他满意。

他发誓抓回那女人定要断了她一双腿,永远栓在仪鸾宫,他的东西到死都是他的。

奚伯彦阴鸷的面庞,惊的一旁换茶的朝露哆嗦不止。

“你是她的丫鬟?”

朝露不曾想奚伯彦会突然问这个,连忙跪地点头,“回皇上,奴才是娘娘别院带进宫的。”

“你怎麽没随她一起去呢?”

跪趴在地上的朝露,终于体会到帝王之威是如何的令人如履薄冰。

“奴才,奴才想服侍皇上。”

“嗯?服侍朕?你想怎麽服侍?”

朝露猛地擡头,刘海下的眼睛瞪的滚圆,不可置信地试探道:“奴才愿意付出生命,以报皇上当年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奚伯彦放下了朱笔。

朝露只觉眼前一暗,一抹朝思夜想的黑影遮在了眼前,俊逸的面庞比之当年更甚,一时竟没了尊卑癡迷了起来,直至心窝被踹了一脚,人骨碌碌地滚了出去,惊动了守夜的大太监,那大太监刚要推门就被奚伯彦叫了暗卫堵住嘴丢进池塘去了。

“难为你记得朕从来不知的事,害怕吗?”

奚伯彦踩上了朝露的手指,那上面还有她日夜习字练出来的笔茧,又厚又重,她是那麽的宝贵眼前这双能写出他的字的手,而眼前之人却像看见浑泥般嫌恶的碾了碾。

“皇上,不要,求皇上开恩。”朝露绝望的求饶,但那只脚却更加用力了。

“为什麽不告诉朕?”

“你知她要走……”

“这字她在时护着你练便练了。”

“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儿,主子的东西,卑贱的奴岂配肖想?”

最后一声威吓,彻底将朝露的十指踩的稀碎,他从来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想做好人,他就想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东西,今生满足不想下辈子,这辈子九死一生当了皇帝还不能任意妄为,那麽他这一生还有何意义。

朝露最后被撵出了宫,奚伯彦让她去沿街乞讨过活,还派了专门人看着她,只是因为她放走了春娘。

身为奴才丢下主子另谋高就,按照他的信条无可厚非,可偏偏她不是自己的奴才,而是她的奴才,她的奴才就得对她死心塌地。

那个叫瓶儿的丫鬟,另谋高就,谋的好,奚伯彦气的疯笑,不砸东西了,瘫坐在龙椅上发癫。

等到终于笑自己笑累了后,命人将青竹捆了掷于城墙上挂着,按时按点投喂水和食物给吊着口气,抓了春娘名义上的哥哥和祖母,何皎皎那边所有同她往来过的人也被抓了,可谓滴水不漏的要逼出春娘,又命宜子期派人分八路去散发皇榜,于三个月后处决,做到人尽皆知。

至于为何是三个月,奚伯彦当然是怕那个女人逃的太远,一两个月赶不上回来,这般一想,不免自嘲起来,颇有自轻自贱的意味,那番情景十分吓人。

就这麽肆意疯狂的散了一个月,偏僻的渔村里终于有外人带进了一点消息,等人传人传到春娘等人的耳朵里时,又过了好几天。

那时三人正晾晒鱼虾,过来唠家常的是隔壁邻居张大婶,本意是打算来替春娘说媒的,虽然现在何皎皎将她化的面容普普通通,但耐不住春娘偶尔有需要挽起袖才能干的活计,一来二去的这张大婶觉得人虽貌不惊人但皮肤白啊,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掐出水似的,要不是看她干活麻利,烧煮样样行,指不定要怀疑是哪家的小姐失了双亲,怕族里觊觎家産躲到了他们这边缘渔村避祸呢!那乡集上说书的不都这麽讲?

张大婶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热心肠,但说话不喜欢直来直去惹人生厌,总喜欢先唠会儿嗑,氛围热闹起来熟稔了再说正题。

这天,她在家瞅準时间,推开了春娘家的门,见三人都在,于是端着板凳自行坐下帮衬着处理鱼虾,乡下的街坊邻居都是如此,哪家需要帮忙都不会吝啬他们的帮助。

邻居关系一定要搞好,春娘和何皎皎都知这个道理,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抵对门。

“近日是不是有些不太平?总听到些打打杀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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