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方鸣枫给云翘拍了自己夜宵的照片，两块云翘没吃完的披萨，一个板烧堡，一对辣翅，证明自己确实是诚心在解决那些肯德基。

既然是送上门来的，云翘也不客气了。

她在微信里数落方鸣枫宛如公孔雀开屏，到处留香，明明都没去过她的寝室，结果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害她被同学们误解在外面搞上了野男人，自己解释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人信。

然后又抱怨方鸣枫压根不是诚心要还她那3000块的发圈，那块百达翡丽的表又重又沉，还大了那麽多，她戴手上根本不合适，那麽贵的表，又不敢放寝室里，寝室里人来人往，指不定哪天就丢了，然后她又要倒欠方鸣枫150万。

方鸣枫心想，到处都是他的痕迹，那不挺好吗。

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全世界都必须得知道，翘翘是他的太太。

奈何云翘不高兴，方鸣枫只有顺着她哄，然后又说，明天抽空来宁大，把那块表拿回去，再给换个合适的抵押物。

“你不準来！”云翘才不答应，“我不想看到你。”

方明枫叹气：“那我让我助理来行不行？”

“也不行。”

反正和他沾边的通通不行。

但云翘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叫跑腿自然是不行的，这表太贵，丢了就不好了，但她也不可能送过去，这两天她还有一堆事，没时间去市区。

“我让吕总来。”方鸣枫问，“还记得吗？给你送小电驴那个。”

“记得，不就那个碎嘴子吗。”

云翘妹妹语气依旧是嫌弃，不过没有拒绝了。

“那就他了，我过会儿给他打电话。”方鸣枫看时间不早了，说，“快十二点了，研究生宿舍熄灯吗？”

“不熄。”

云翘正在看综艺。

方鸣枫：“那準备几点睡？”

云翘发了一个兇巴巴的表情包：“关你什麽事。”

方鸣枫说：“你如果晚点睡呢，我就陪你聊会儿天，当然，我更希望你早点休息，小朋友就该早点睡觉。”

“你就算叫我小朋友，我也不会去中诚给你打工的。”

云翘扒拉过腿上的精致睡裙，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离上次翻车不到24小时，她已然放弃了保守的衣服，她就是爱美，全身上下都要美。

方鸣枫笑道；“这麽了解我的工作？还知道律所里有小朋友的称呼？”

云翘不想聊下去了。

直觉告诉她，再聊下去就要越界了。

方鸣枫是真的很烦，但他也是真的很会聊天。

“我要去睡了。”云翘说，“以后别没事给我发信息，我没空回。”

然后又是一贯兇巴巴的语气。

“你也早点睡，别天天加班，work-life balce，你在纽约待了好几年，应该比我懂。”

回完这一句，云翘就没再理他了。

方鸣枫又把今晚的聊天记录看了好几遍，最后停留在云翘那句关心上。

——这口嫌体直的小姑娘。

方鸣枫的嘴角忍不住浮出笑意。

吕泽峰晚上接到他的电话时，都能听出他的心情相当好，说到要去宁大拿手表，吕泽峰也马上答应了下来，说随叫随到。

“方par，明晚约个局，宁江边找个小酒馆坐坐？之前约你出来打高尔夫你说没空，那晚上出来吹会儿风看看夜景可不可以？”

吕泽峰称呼方鸣枫为方par的时候，一般都是说正事的时候，方鸣枫知道这是有人要通过吕泽峰牵线结识他，对方已经约过三次了，诚意十足，加上有吕泽峰做保，方鸣枫应了下来。

“明晚可以。”

吕泽峰说：“那正好，我去宁大找云翘妹妹拿了你那块百达翡丽，顺便晚上给你。”

方鸣枫说：“等我先问问翘翘明天什麽时候有空。”

第二天上午，方鸣枫便给云翘发了微信，问她晚餐时在不在宁大，云翘说自己在外面参加学术会议，晚上不回宁大吃饭。

“导师那边有饭局？”

“什麽饭局？”云翘觉得方鸣枫的问题莫名其妙，“晚上我和我师姐妹一起去吃酸汤火锅。”

“原来是这样。”方鸣枫便和她约了后天的时间，“那明天我让吕总过来。”

云翘说：“你能不能别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上次也问我老汪会不会带我参加饭局，这都什麽破问题。”

方鸣枫说：“随口问问。”

“行了，我要开会了，挂了。”

云翘从头到尾都没明白方鸣枫问这个问题的含义，方鸣枫也不会让她知道。

硕博不像本科生，已经算是半个社会人，对于项目多的教授，带学生参加饭局也是常见的事情，说是见世面，不过也就是学些社会人的人情世故，察言观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