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百万offer很快也传到了数院，这家叫元乾的量化私募每年招聘的都是当年最拔尖的一批应届生，数院上一个被招到元乾的，还是和云翘一样的北大遗珠，后来那位师兄去了普林斯顿念PHD。

董立坐不住了，他说自己绝对不进博士后站了，高校和大厂现在他也看不上了，他要卷量化，还要拉着云翘和纪晓璇去打量化赛，沖击百万offer。

纪晓璇说：“得了吧，和一群打过IMO，IOI的竞赛生去卷，然后怀疑自己是智障吗？翘翘去试试还差不多。”

云翘说：“我也没打过IMO啊，CMO都没打过。”

纪晓璇说：“那不是你佛系吗，你那个高中同学李紫甜之前来宁大不是说，你们高中竞赛班老师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没把你哄去打竞赛。”

云翘说：“因为我们高中的竞赛班同学又聪明又努力啊，打竞赛很苦的，那是他们应得的荣誉。”

想起竞赛生里那群卷王，董立的雄心壮志只坚持了不到半天，便放弃了。

他还有个正当理由：“看看我股票亏了那麽多，我和量化狗势不两立。”

数院这边的热闹是结束了，金融学院和计算机学院那边的热闹才开始，今年元乾在宁大就招了周湛飞这根独苗，金融学院还特意把他请去了就业交流会，在金融行业降薪潮和应届生就业难的2024年拿到百万offer，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后来连吕泽峰都有所耳闻，去中诚找方鸣枫时给他说：“你那情敌最近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爱情美满，事业有成，还拿了元乾的百万offer。”

“元乾？”方鸣枫略一蹙眉，“他拿了元乾的offer？什麽岗？”

“都百万offer了，那不就是招去挖因子的。”

方鸣枫更疑惑了：“元乾今年扩招？”

吕泽峰说：“那倒是没有，据说宁大本今年就他一个。”

方鸣枫笑了笑，没说话，继续低头看文件。

吕泽峰其实也是看乐子，他是业内人，怎麽会不知道元乾招人的门槛和周湛飞简历里的水分。

“我说，枫哥你不去找谢总问问是个什麽情况吗？”

方鸣枫头都没擡；“你好奇你自己去问。”

吕泽峰说：“我问谢总，他不得说我挖墙脚啊，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嘴紧得很。不过你开口那就不一定了，知己知彼，百战不胜不是。你就是太有风度了，那要换别人，周湛飞这offer都得黄了，抢云翘妹妹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兴趣。”方鸣枫说，“周湛飞自己拿到的offer，是他的实力，谢总认可就行。”

“另外，周湛飞和我是不对付，但他工作这事我不会插手，谁不是应届生过来的？”

“嗐，我这不就举个例子吗。”吕泽峰拿过方鸣枫桌上的那对小多肉看了看，被方鸣枫看了一眼，又讷讷还了回去。

“国内什麽时候搞个Valut 排名好老板，我敢说你绝对能评上第一，又帅，对手下员工好，有风度，发奖还大方，我都想来给你打工了。”

吕泽峰碎碎念，方鸣枫被他念得头疼，他这几天酒喝得多，本来就很不舒服。

“与其在我办公室里讲八卦，不如回公司开会研究怎麽替客户多赚钱？”

吕泽峰看出来方鸣枫不爽，连忙说：“这就扯远了，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着请你出来小聚一下，打打高尔夫什麽的。”

“我后天要去趟纽约，下次再说。”

方鸣枫把文件合上扔一边，把助理叫了进来。

吕泽峰吃惊：“又去？你最近接了什麽案子，怎麽老飞纽约，还是你家那边的亲戚怎麽了，你要过去一趟？”

方鸣枫说：“私事，不详谈了。”

然后请助理把吕泽峰给“请”了出去。

他这次回纽约倒不是什麽因为看亲戚，而是打算回去看医生，最近他情绪消沉，酒喝得多，酗酒的症状又有複发的迹象，打算回去找心理医生提前干预，所以停留时间不长，几天就会回来。

几天后，方鸣枫回了宁城，吕泽峰又来了，这一次，他的表情却格外凝重。

“我说枫哥，周湛飞这小子，你真的要注意一下了。”

方鸣枫一点也不奇怪周湛飞会闹出点事，当初第一次拿到周湛飞的简历，和朋友聊过之后，他就知道周湛飞的性格里瑕疵不少，简历上的自视甚高working和追云翘时的急功求利，以及得到机会后的自我膨胀，全都掩在了优秀的表现之下，但这能骗一般人，哪里骗得过他，当然，可能连周湛飞自己都没发现有这些问题。

“怎麽了？是拿了offer后飘了，不小心得罪了人，还是不小心把元乾的商业机密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