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没办法拒绝, 她生理上无法拒绝方鸣枫对她做的任何事，甚至渴求着更多。

云翘放弃了抵抗，忽而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麽要这样呢, 她明明一直都愿意给的呀, 从她懂人事时起, 她就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是哥哥的, 但那应该是两厢情愿的, 是身体和爱的交融, 而不是方鸣枫连她到底要什麽都不知道。

落在她身上的吻突然停住了。

压住她双腕的大手紧了又紧, 也缓缓地松开了。

云翘睁开朦胧的泪眼, 只看到一个模糊且破碎的人影。

她伸出了手，想去抓他, 却被方鸣枫的大手握住了。

火热吻落在她的手心，然后是眼泪，一滴，两滴，三滴——

“翘翘，你就这麽爱他吗？”方鸣枫哑着嗓子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两人的眼泪在云翘崩溃的哭声中融为一体，“你，你就这麽爱他吗？？”

云翘没有回答，她崩溃地看着自己几年前好不容易走出来的那条路彻底坍塌，已然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哭泣。

是方鸣枫帮她穿好的衣服，但他没有能哄住云翘，他也没有资格哄她，他把她交给了纪晓璇，沉默着被纪晓璇指着鼻子大骂，然后无声地看着纪晓璇和岳梦洁扶着云翘走过了街道。

纪晓璇找了附近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杯热可可，让云翘先平複情绪。

云翘披着方鸣枫的西装，一直低头在哭，也不说话，也不告诉她们到底发生了什麽。

岳梦洁抱着云翘的帆布包，抓耳挠腮地想说话，而纪晓璇则表现出少见的严肃和镇静。

“师姐，那个，要，要报警吗？”

她看到了云翘脖子上的吻一痕，可能T裇下有更多，因为她发现云翘内衣的肩带好像被扯坏了。

纪晓璇摇了摇头：“暂时不用。”

她知道方鸣枫没有伤害云翘，也知道云翘若是想抵抗，不会是现在这样。

“翘翘。”

纪晓璇刚想问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洗个澡睡一会儿，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了，她的手机就收到了方鸣枫的微信。

【不要让翘翘坐在便利店里哭。】

【我在前面200米的凯宾斯基开了一个套房，房卡放在前台，报我的名字就行，今晚让翘翘好好休息。】

【也麻烦你和另一位学妹照顾好翘翘。】

纪晓璇把手机拿给身边的岳梦洁看，她本来也是这麽想的，在附近的酒店开一间房，今天就先不回宁大了。

岳梦洁说：“我觉得可以。”

桌上，云翘的手机突然也震动了两下，首页提示有几条信息。

一直在哭的云翘这才有了点动静，伸出手拿过手机，泪眼婆娑地点开短信。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翘翘，别坐这里哭，这里吵，风也大。】

【我给你订了酒店，你先跟着你的师姐去酒店洗个热水澡，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知道分寸了，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对不起，翘翘，是哥哥对不起你。】

云翘花了好一会儿才看完这几条信息，正当纪晓璇和岳梦洁提着包起身，打算劝云翘去酒店时，却见云翘哭着叫了一声“哥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翘翘？”

云翘含着眼泪，在门口慌乱地张望了片刻，忽然向便利店外面跑去。

“哥哥！”

——“翘翘！”

——“师姐！”

岳梦洁和纪晓璇一愣，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连忙追着跑了出去。

云翘哭着到处找方鸣枫，但她哭了一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已经没了力气，在门口找了一会儿就蹲下来，又一次埋着头抽泣起来。

“我给方律师打电话？”纪晓璇走过去，耐心地哄着云翘，“可以吗？你们好好聊一聊？”

云翘却摇了摇头，然后伸开胳膊，像婴儿一样抱住了纪晓璇，把满是泪水的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处。

那晚，方鸣枫并没有走远，他在凯宾斯基附近的停车场待了一夜，看着纪晓璇和岳梦洁陪着云翘去了酒店，然后第二天上午，又看着三人一起出来，打车回了宁大。

他一夜未眠，车里的烟盒也空了，他没有抽烟，而是咬着烟任烟草苦涩的味道麻痹着自己的神经，就这样一根又一根，直到消磨干净。

方鸣枫曾试图揣摩过云翘的想法，从她身边的朋友和室友下手，他们每一次见面，每一条聊天的信息，他几次临近成功过，因为云翘对他的防备没有那麽高。

但他从来没有清晰地了解过云翘在那几年的生活和心态，那对他而言也是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去，只有在长辈们和云翘的只言片语中才窥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