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翘, 别怕，哥哥在这里。”

方鸣枫不住地哄着，心下却越来越焦急, 到了医院急诊处, 车一停下, 方鸣枫就飞奔下车, 打开副驾驶的门, 打横抱起云翘就奔向急诊处。

急诊处依旧人满为患, 门口分诊处的护士刚给上一位患者测完血压, 看到方鸣枫抱着云翘就往急诊沖, 连忙拦下了，问：“什麽病症？”

方鸣枫急匆匆地说：“腹痛。”

云翘这时状态稍微好了些, 只是刚刚才经历过一轮绞痛，人还是虚的，小脸发着白，汗水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来。

“我，我，我痛经——”

“这边。”

急腹症属于急诊较为危急的病症，另一个护士连忙把方鸣枫引往急诊处，对急诊室的医生说。

“这小姑娘是妇科急腹症。”

医生连忙招呼方鸣枫把云翘抱过来。

“上这边查体。”

“嗯。”方鸣枫把云翘抱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两个医生一个给云翘按压腹部查体，另一个询问情况。

云翘又一次腹痛发作，躺在病床上难受得哭了起来，方鸣枫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哄她，让她听医生说话。

“有出血。”医生看了一眼云翘裙子上的血，问云翘，“肚子痛？”

云翘哭着点了点头。

医生开始在云翘的腹部按压按压；“哪里痛？”

云翘跟着医生查体的动作，不时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多大了？满14岁了吗？”

“10月份满17岁。”方鸣枫看云翘都说不出来话了，马上接过问题说道。

另一个医生问他：“你是患者什麽人？”

方鸣枫说：“是哥哥。”

医生问：“亲生的？有血缘关系？”

方鸣枫说：“没有，是邻居。”

医生上下打量了方鸣枫一眼，然后又瞟了一眼他一直握住云翘的手，没再和他说话，看云翘情况稍微好了一点，便去问她这次是什麽时候来的月经，云翘说是晚上刚来，医生一听，眉头就皱起来。

“有没有怀孕？”

云翘眼泪汪汪的，听到这个问题，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又慌又羞地说：“没有没有，我才高三，我，我还没满18岁。”

她羞得快哭了，生怕医生不相信：“医生，我真的是高中生，我是宁大附中的，我没有怀孕。”

方鸣枫这才明白医生刚刚问云翘年龄以及问他和云翘有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顿时也有些尴尬了。

医生则继续按压着云翘的腹部，详细地问她症状，她见多了十几岁的小情侣来看急诊，因为年纪太小，很多事情羞于啓齿，隐瞒怀孕和性.生活史是普遍现象，男朋友自称哥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并不是她们说什麽病症就是什麽病症，出血也不一定是月.经，必须经过详细的查体和检查。

“有没有做过怀孕的检查？”

“没、没有。”云翘以为医生不信她，委屈地抽噎着，“医生，我真的没有骗你——”

“翘翘，听医生的。”看到云翘情绪有些激动，方鸣枫连忙搂住她，细心地安抚着，“这是正常检查，并不是针对你，每个适龄女孩子查腹痛都要问这些问题的，好不好？乖，听医生的。”

询问的医生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方鸣枫，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刚刚抱着这个小姑娘沖进急诊的时候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和慌了，但此刻在谈及这些隐私的话题时情绪却极其稳定，甚至还能哄住这个脸皮薄的小姑娘。

“最近三天有没有性.生活？”

云翘把头埋在方鸣枫的怀里，耳朵都快羞红了。

“没有，我从来没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初潮什麽时候？”

“十四岁。”

“过去月经规不规律？量大不大？会不会痛？”

云翘摇摇头，又点点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今天吃了冰——”

她刚一说完，腹部又是一阵绞痛，嘤嘤嘤地在方鸣枫怀里哭，又说有点想上厕所。

方鸣枫想去借个轮椅，医生叫住了他。

“等一下。”

医生给云翘开了止痛针和止血针，又开了B超和血检的检查单，让方鸣枫去交费。

方鸣枫接过来一看，医生还是开了HCG和孕酮的检查单，他担心云翘看到又害羞到哭，用手遮住了字，温柔对云翘说：“哥哥去交费，马上回来。”

云翘点点头。

方鸣枫迅速去缴费处交了费，然后又去门口的车子上拿了毯子和自己的运动水杯，后备箱的袋子里还放了一套他打球后换洗的干净衣服，便又把T恤拿出来，装进一个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