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赛娅也是运气好，这个红绸带对应的奖品居然是个一对双鱼玉佩，贵不贵看不出来，反正摸起来感觉是挺好的东西。

“喏，小燕子大发威，把你们奖品拿到啦。”

回到衆人身边，小燕子故作高人模样，等着被夸。

衆人也没有辜负她的用心，一人一大段夸夸，把小燕子哄得找不着北。

箫剑笑着看小燕子晕晕乎乎的模样，只觉得心中软和。

他一直都知道小燕子热情、善良，但也是在这具体的相处中，才能真正地看到小燕子对待朋友的真诚，她珍惜大家，喜欢大家，为大家奉献，这样的妹妹，他深深为之骄傲。

晴儿跟着笑时，视线不由自主便挪向了箫剑，自然看到了于她而言，箫剑过于複杂的眼神和笑容……她心中忽然一窒，些许的慌乱由小至大，缠绕心间。

回去的路上，晴儿仍不可避免想到那个眼神，那个笑容。

敏锐如她，她能察觉到，那不是简单的看朋友、看徒弟的眼神，但更多的，她解读不出来。

从前的事她不想深究，但细细回想，她便发现，好像…好像箫剑一听到关于小燕子的事，便会变得主动一些、紧张一些，他们的过往，更多像是……她的一厢情愿。

晴儿知道小燕子会注意到自己的状态，便努力地作出平常的模样，待在宫中分开后，她方才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便是细细密密的酸涩爬上心间。

好像心有一点痛，也有一些不甘心。

但，但一切还早不是吗。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都还在源头处，只要不进一步，没有人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要做的，只是掐断不该有的想法，珍惜这一大堆的好朋友，以及…当好自己这个宫里的、格子里的格格……

滚烫的泪珠从眼眶滴出，顺着脸庞滑落，一点一滴，砸在了归路的地板上，重得像是在心间敲上一把大锤。

她该醒来了。

晴儿，你该醒来了。

不断这般催眠自己，晴儿原以为，她会像在五台山那样，弄清心意后不再在意。

当初看到皇上欲给紫薇和尔康定亲时，她懵了一瞬，虽伤心，但更多的是释怀，这回，她如出一辙地複盘、回首，想要以此寻到可以放弃的依据……但怎麽，怎麽跟之前不一样了？

反而越是想忘，越将初遇、再遇、又遇的点点滴滴刻进脑海。

晴儿眼泪止也止不住，她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蹲下，直到腿麻了都无知无觉。

-

今晚赛娅没再留宿漱芳斋。

按照她的性格，估计今晚就能将她和尔泰的事落实。

后面，后面估计等着参加婚礼就成。

不过……好像别的也该有点进度了？

小燕子盘着盘着，便有点睡不着。

她抱着自制的燕子玩偶抱枕，往紫薇房里去。

嗯很好，紫薇亦未寝！

小燕子美滋滋爬上塌，跟紫薇贴贴。

“紫薇，赛娅和尔泰，肯定会在他们回蒙古前完婚，那你和尔康什麽时候成婚啊。”

“怎麽，想让我出宫去啊？”

紫薇也没事儿干，就逗逗小燕子。

小燕子闻言大惊！

什麽？？

成了婚要出宫去？要离开漱芳斋？？要离开她？？？

她怎麽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紫薇，紫薇，先例都是人搞出来的，谁说你不能当这个创造先例的第一人呢，成了婚，成了婚也可以不出去啊，就一直一直，一直待在漱芳斋……不行吗？”

越说，小燕子声音越弱下去。

只是心中的坚定未曾动摇分毫。

“我从未见过成了婚，还赖在宫中的格格。”

紫薇微微摇头，知道那不是一件易事。

即便皇帝再喜欢她们二人，也不会做出让她成了婚还留居宫中的决定。

小燕子不说话了。

她扯过被子盖过头，声音闷闷的：“我睡了，我睡着了。”

紫薇借着月光，侧头看向她。

她隔着被子抱住小燕子，声音轻轻却坚定有力：“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哼。”

-

例如，不出意外地，小燕子从明月彩霞处听到了皇帝给尔泰和赛娅赐婚的消息。

今天没什麽事，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等起了后，宫中便没了热闹，只剩下消息。

让她庆幸地是，随着赐婚尔泰赛娅这一消息的同时，并没有赐婚尔康紫薇的消息传出。

她微微松口气，打算以拖字决处理这个问题。

昨晚的事儿，她自己也想了想，要是让人小夫妻成了婚还分居两地，这得多缺德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离别就在不远处，如掌中沙，握得越紧，留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