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我们换个地方吧。”我看着她动情的眉眼，温和地说，说罢上前抱起她，走向我的卧房。

“看着我，丽莎，睁开眼睛……”

我反複安抚着她，让她逐渐适应我的触碰，小心翼翼地，害怕惊吓到她。燥热滚烫着，让我全身都热血汹涌。

“丽莎，我爱你，啊……”

“唔……”

我搂着她，缓慢地翻了个身，她的长发铺泻下来，落在了我的胸膛上，她颤抖得更厉害了。摩擦着，颤栗着，烧灼着，直到烧尽我们的神志，终是脱力了，她向我倒了下来，与我抱在了一起，就这样，相拥着，她睡着了。

我缓缓将她挪进床内侧，下床去取了一盆水，缓缓擦拭着我们两人的身体，更换了一床新的棉被，再与她相依着共眠。

殿外冰锥倒挂于屋檐，水滴凝住了深冬的寒气，霜花绽放，一如我们的霜华，绚丽而易碎，却震撼了时间。

晨光熹微，从帘帐缓缓透入，照亮了这一室旖旎，丽莎的睫翼微微颤动，将醒未醒，我在浅梦中察觉到了她轻微的动作，将她抱得更紧了，锁进了我的怀里。

终于彻底苏醒，丽莎看着我，有些局促，转过身去挡住了我的视线。

“丽莎，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也侧身靠过去，抱住了她的身体，吻着她的后颈，呢喃着，想要让她成为我的全世界。

“彼得鲁沙，我……，我有些害怕。”

“你怕什麽，你有我啊，让那群只会动嘴皮子的懦夫沖我来，你可以说是我强迫你的，他们不会指责你的。”

“彼得鲁沙，你，为什麽一定要我做你的皇后？”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似乎是真的不解。

“因为我想要你的爱，只有你才可以做我的皇后。……如果你想当皇帝的话，可以等我死后，像先帝那样，登上皇位。”我靠近了一点，揽住了她的肩。

“彼得鲁沙，我，我并不觊觎你的皇位，你比我出生晚，会比我活得时间更长的，这和母亲她的状况不同。”

“丽莎，没事的，你的野心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接受不了的，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坐上这个皇位，那我将多麽孤独啊。而且，我也接受不了没有你的世界，如果你先我离去的话，那我也不想茍活了。但我知道，你一直很坚强，任何人的死亡与离开都不会影响你前进的脚步。”

“……”丽莎却噤声了，把头埋到被子里，看不清她的神色，时间好像凝固了。

接近午餐时间，娜塔莉亚来到大厅时，看见我们两人神色有些别扭，她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站那里杵了一会儿，进位置就坐了。

“娜塔莉亚，你好些了吗？”丽莎拿着刀叉，在开动前关切地问。

“没有，我感觉我走路都快喘死了。”娜塔莉亚的声音不複之前的清亮，听起来死气沉沉的。

“要不，我们再招募一些民间医生吧，这御医根本没用啊。”

“嗯，待会我就通知宫廷管事，让他张贴布告，举国招募，揭榜者带进宫来为娜塔莉娅诊治。”

“咳咳……，你们继续吃，我先回去躺会。”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了这里，背影比之前消瘦了许多。

18

这个冬季似乎比往年更冷，周期更长，瓦涅河的冰期从九月开始，到现在也未见消融之象，至少要等到三月底才会破冰了。

瓦西里在书房批阅奏章，翻来覆去就那麽点破事，他们却每天都在上报，真是从未消停过。彼得的请求原件年前就到了他手中，不知道神父怎麽想，反正瓦西里是觉得皇帝在试图挑战他的权威，想提前抢回话语权，毕竟伊丽莎白的幕僚可是数量可观，比他孤军奋战有效多了。“他不可能如意的，如果他一意孤行的话，我不介意让整个莫斯科的吟游诗人都歌颂一下皇帝做的好事。”瓦西里讽刺地笑出声。

克里姆林宫，娜塔莉亚的殿中，一群医者围着她，他们争论着，反複检查着，试图找出真正的病根，在接近一整天的讨论之后，终于在日落之时，得出了公主殿下身患肺痨的结论。

“多讽刺啊，我明明哪里都没去，也不像彼得鲁沙一样，有着混乱的生活作息，常常酗酒，经常在野外暴晒，我只是在接近冷宫的宫殿住了几年，但十几年来我都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首位，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上天就要这样折磨我。”娜塔莉亚艰难地喘着气，心里不甘地埋怨着，突然抑制不住地一阵猛咳，咳完便发现手帕上有血，她看着那血迹，竟缓缓笑出了声，又引起了新一轮的咳喘。

“娜塔莉亚，你还好吗？”伊丽莎白得知消息后便匆忙赶来，目睹了她吐血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