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有人因怨气侵蚀倒下，被鳞片护住之后，不少人竟公然到扶苏三人的家门外扔石块。

巡逻队的人劝走了一些，又赶走了一批，还有几人像是小广告，怎麽也铲不走。

每天来骂符椒是尸位素餐等等，两天下来，被忍无可忍的刘据一箭射上了西天。

这才终于清净。

只是论坛又爆了。

袁春华和刘诚就来了一趟，随后赶去各个聚居点安抚衆人。

云淩和许晨曦也没有走，他们在新来那批的亡魂中颇有威望。

他们时不时劝说衆人努力获取功德，并且以身作则。

然而现在人心浮动，很少有人真正静下心来。

“阿符，你该醒了。”

又是那道熟悉的威严女声，此时符椒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后土娘娘。”

“我已非后土，而是地府运行的法则，此世界再无神灵了。”

符椒疑惑：“可是很多事，你不是也在干涉吗？猫猫和狗狗分开的落点，我的不能轮回。法则难道不应当公正无私？”

“只为净化怨气，余事我无力为之。”

符椒想了想，其他事情法则确实也没有干涉过：“我的盒子里只放了三样普通的物件而已，为什麽会有屏障阻隔怨气？”

“屏障脆弱，是我强行所为，消耗魂灵本身。”

符椒惊讶：“你的魂灵？不对，盒子里有魂灵？”

法则沉默了许久：“然。”

符椒有些无语，这真的是法则，不是什麽反派吗？那魂灵造了什麽孽！

“是谁？”

法则缄口不言。

符椒叹气：“大帝也陨落了吗？”

“然。”

“那怨气怎麽办？”

“你是否愿重镇裂谷？”

“我……”符椒有些纠结，“我不知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功德不是可以抵御怨气麽。”

“难矣。你若不愿，可入轮回为人。若愿，永生永世，不得再出。”

“那扶苏他们…能不能让他们去轮回？”

“可。”

符椒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怨气究竟是什麽？”

“怨气乃执念、欲望。”

法则不再出声，符椒睁开了双眼。

李承乾猛地睁大双眼。

扶苏扑到摇椅前。

刘据小心翼翼地凑近问道：“符椒，你醒了？有不舒服吗？”

一醒来就看见这三张熟悉的面容，符椒却好像恍如隔世。

“对不起。”

将你们困于裂谷千年，现在你们终于能自由了。

第九十一章

见小猫咪一睁眼就对他们仨道了歉，扶苏十分不解，他轻柔地用手梳了梳符椒的毛毛：“怎麽说这样的话？”

符椒慢慢起身，垂着耳朵低着头，像是沮丧的蘑菇：“我想起来了，我是辟邪。”

李承乾急道：“可是你已经轮回了，你现在是猫，不是辟邪。”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符椒的周身渐渐改变。

温润的鳞片逐渐替换为黄白相间的毛毛，耳朵边亦生出两角。

往日熟悉的辟邪又出现在三人眼前。

虽然早有猜测，后又有虚影佐证。但直到现在，扶苏三人才能真正确认，符椒就是他们陪伴了千年的辟邪。

扶苏三人呆愣地注视着符椒。

刘据思量之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符椒，你要回裂谷去吗？”

李承乾听得这话，恼怒不已：“只要人人有功德，就可以抵御怨气，为何要回裂谷！你该去投胎！”

扶苏看向李承乾，悲哀道：“你应当明白，人人有功德，这是不可能的。”

李承乾一拍地板，大怒之下揪住扶苏的衣领：“你凭什麽这麽说？”

可刚说完他也底气不足，恨恨地放下了胳膊，颓丧地坐回了地上。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李承乾竟有一点慌乱，他转头盯着房门，嘴上却叮嘱一直沉默不语的符椒：“符椒，快变回去。”

随着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扶苏和刘据也略带恳求地看着符椒。

片刻后，满身鳞片的辟邪又变回了一身毛毛的橘猫。

好像只有变回这个模样，三人才自欺欺人地觉得刚才那个噩耗离他们远了些。

“叔叔，我们又来看猫猫大仙啦！”

李真带着李阳和李昭，柏辰带着舒恩和钱睿，鱼贯进入了房间。

李昭捧着一束火红的花束跑在最前面。

一进来就见到了睁着圆溜溜大眼睛的符椒。

她惊喜地停步，随即猛地沖到摇椅边，连猫带花抱了个满怀：“猫猫大仙！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李真、李阳和舒恩见状也沖过去互相抱做一团，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