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猫都没嘲笑他，李承乾也没觉得尴尬，拿过刻刀再修了修，写下了两个字：子曰。

虽然挺丑，但也快乐。

李承乾看着字感叹：“这铅笔不可用太大力气，而且这握笔方法和毛笔极为不同，需要多多练习。”

将两张《论语》递给扶苏和刘据，李承乾继续道：“咱们就先练这个吧，我刚才看了看，其他的内容我们都不熟。”

给两人念了几句，扶苏点点头，确实是熟悉的味道。

“这应当是名叫'朱自清'的后世之人，写的关于春日的文章。文笔直白，但让人身临其境。”

拿起写着《春》的纸，李承乾递给两人。

刘据接过，和扶苏一起看。

“……”

扶苏揉了揉额角，刘据也有些双眼无神。

太难认了。

算了，还是从学习握笔开始吧。

三人都不再说话，认认真真地捏着手中铅笔。

符椒看着三人一脸严肃，心中有些痒痒，想要过去勾一勾那笔。

但三人在做正事，不能打扰。符椒伸出爪子，又犹豫地缩了回来。

眼不见为净！

他换了个姿势，露着毛毛肚皮，两只后脚呈外八状，仰天看着天花板。

还好自己是一只小猫咪，不用学写字，嘻嘻。

虽然入轮回成为人之后也得学，符椒爪爪张开又握起，但那时候他已经没了地府的记忆，受苦就受苦吧。

初步掌握了握笔手法后，三人开始专心地临摹。

李承乾相对轻松一些，练了一会，有些顺手了，就问道：“我们生活的地方称之为地球？符椒，为何如此说呢？”

想到刚才看到的东西，李承乾饶有兴趣。

符椒：“不知道，反正都这麽说。”

刘据问：“球？是圆球状吗，如何发现的？”

“嗯……他们上天看到的。”符椒想了想，“就是坐在一个像茭白的机器里，飞出地球看的。”

李承乾发出疑问：“茭白是什麽？”

“茭白就是一种蔬菜，人类的菜摊有卖。”

“长什麽样呢？”

“底下是白色，上头是绿色。”

“……”

经过一人一猫的无效沟通，三人仍不知那能上天的机器长何种模样。

但符椒觉得自己说的很好，心里还给自己点了赞。

李承乾看着符椒清澈而愚蠢的眼眸，有些挫败。

算了，对猫猫不能有那麽高的要求。

“反正人类每上一次天，都有好多人讨论。还说要去月亮上呢，那样华夏就是世界上第二个登上月球的国家啦，说不定可以培育出更好的种子，种出更多粮食。”

其实符椒不明白上天和好种子的关系，他只是回忆起菜摊老板们的交流，照葫芦画瓢的学给三人听。

三人吃了一惊，竟然已经有国家登上过月亮了，而华夏竟然也要做这件事，真是无法想象的伟力。

而扶苏却从中听到了别的：“听符椒所言，上天是一件困难之事，因此每次上天，都是大事。想来耗费也不少，不过民衆的态度都很积极，想来华夏发展的不错。”

而且能第二个登上月亮也已经极为厉害，他心中升起一些自豪，嘴角也翘了起来。

刘据赞同：“是啊，原来上天还能培育种子。想来为了养活这麽多人，后世也是煞费苦心。”

想到自己死前的大汉，百姓生活困苦，若是也能有如今的粮食産量…

刘据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此假设实在无用，何必庸人自扰。

符椒侧头，看着一人微笑，一人叹气，觉得有些好玩。

李承乾自然也听到了叹气声，他不清楚两人想到了什麽，但想一想秦二世而亡，汉武帝巫蛊之祸的结局，也是有些唏嘘。

下笔一顿，李承乾内心摇了摇头，还在这唏嘘呢，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腿疾的废太子罢了。

换了个姿势，重新面朝三人，符椒看着动来动去的笔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了爪子。

李承乾心头纷乱，就看到一只毛爪子鬼鬼祟祟地伸了过来。

没吭声，李承乾继续写字，眼看着符椒对着笔拨了又拨，也不制止，任笔在纸上划出奇怪的痕迹。

玩了一会，符椒眼睛越来越亮，起身从笸箩里出来。

卧倒在纸上，双手抱着李承乾的手，符椒咔咔咔地咬笔头玩，李承乾不时动一动笔，惹得符椒连连去勾，去抱。

李承乾的另一只手则快乐的摸着毛毛，感觉刚才的一切低落情绪都飞走了。

扶苏和刘据都侧头看去，见一人一猫都玩得很开心，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摸了摸符椒的动来动去的毛尾巴，刘据有些憧憬：“若是能轮回，我定要去看看那能飞天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