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我们三两句话就敲定了行程，Sephiroth更换导航之余还是忍不住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

“你们一直都这麽——”

“什麽？”

我没听清Sephiroth说了什麽，探过头去问他，却见他抿着唇，眉头也无意识地微微蹙起，仿佛自己也不知道下一个词应该说些什麽一样。

然而最了解自己的人大概还是自己，萨菲罗斯在汽车转弯前把我拉回了座位重新坐好，语气肯定地接上了Sephiroth刚才没说完的话。

“在这里的时候紧张不起来。”

我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同，“的确如此。”

原因也很简单，没有压力。

物质生活有同位体的卡，也不用面对精神压力，我和萨菲罗斯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像是在度假一样，反正身体不会有变化，回去的时间也是固定的，目标早晚会遇到，因此一点急迫感都无法産生。

但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萨菲罗斯为我带来的。

如果没有他的话，大概光是正大光明地进入米德加尔上城区对我来说都难如登天。

所以有他真的太好了。

我抱了抱他的手臂，然后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

萨菲罗斯叫醒我的时候，我一擡头就看到了车窗外按摩馆的招牌。

下车前，我帮他理了一下口罩，并询问了前面的Sephiroth要不要也戴一个，然后被他拒绝了。

“不必，这样更安全。”

我没听懂他为什麽这麽说，但不妨碍我尊重他的选择，所以我收回了拿着口罩的左手将它塞回了包里。

反正包装还没撕，可以留着下次再用。

推开门走进去之后，我们受到了热情的招待，虽然看情况大约是沾了Sephiroth的名气。

当我们三个排排躺在床上时，进来了三位衣着和长相都很精致漂亮的大姐姐。

这次按摩体验我们三个选了同样的一小时套餐，但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两个按完之后不约而同地问我是否会觉得肢体酸痛。

“嗯？不会啊。”我擡起头看向他们两个，心里産生了些疑惑，“大姐姐按摩的力道刚刚好。”

“看来她们的力气还是看人下菜碟的。”Sephiroth脸上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那就好。”萨菲罗斯见我的表情不似作僞，这才松了一口气，“按摩很有效果，但我想了一下感觉我体验的力道对你来说会很难受。”

是因为他们两一个是神罗英雄一个体格与英雄类似，所以按摩的姐姐才会格外使劲吗？

我来回扫了一下他们的身形，又看了看自己细细的四肢，光是想想那种力道按在我身上的场景都开始幻痛了。

看人下菜碟真好，能让我享受按摩而不是被直接送走。

开心之余，我一手一个牵起他们两人，“这样就好了，总感觉你明明和我们在一起但还是被什麽东西隔住了一样。”

“他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做什麽而已。”

萨菲罗斯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立刻被一双与他相同的眼睛盯住了，但他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难道不是吗？”

这句话乍一听其实有些挑衅的味道，但我明白萨菲罗斯只是在正常地发表疑惑，他是真的认为在我们面前Sephiroth完全可以不必顾忌任何东西地展露自己。

18

然而最终我还是没能听到Sephiroth对我们说出一个具体的地名。

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带着略有些茫然的神色吐出了一句话。

“不必了，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之后，我们三人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沉寂了下来。

我是很想活跃一下氛围的，但萨菲罗斯用眼神让我不要说话，我只能保持缄默。

等回到酒店之后，进入没有外人的环境时，他才突然朝挺直了脊背坐在沙发上的Sephiroth低声道歉。

“对不起。”

这场道歉让我始料未及，但稍加思索之后我就明白了。

萨菲罗斯是在为他刚才那想当然的话语道歉，他觉得自己自以为是的话刺伤了他的同位体。

我想说些什麽，又觉得这个话题由我来开口不太合适。

诚然萨菲罗斯刚才的话有些自我，但这又何尝没有我的原因？

同我在一起之前，萨菲罗斯对外界的反应与他的同位体其实并没有很大不同，如果过去的他被问想去哪里玩，回答大概也会是一句类似的话。

我开始反思自己，觉得一开始就不应该问Sephiroth想去哪里玩，而应该像看电影和按摩时一样直接带着他一起玩就好了。

于是站在沙发边上低头认错的人又多了一个多，我们两一高一矮排排站在Sephiroth面前，对视的时候都能看清对方眼里的自责与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