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就用了同样的态度来面对你，对不起，这是不对的，我现在知道了。”

“我为我之前忘记和你沟通的那些话道歉。”

“你可以原谅我吗？”

宁黛望着他沉默了一会。

晏月那双漂亮的眼被灯下的阴影打得透暗幽深，宁黛却只能从中看到他对自己的行为毫不避讳的承认，以及他的诚意。

宁黛盯着那双幽暗深邃的眼，只觉它黑漆漆的会吸人一般。

她的身体産生了一些奇怪的，就像是一个激灵被无限延长了一样的，类似泛冷的，面对危险和惊吓才会有的反应。

晏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宁黛错开了眼，神情不变：“哦，也行。”

晏月笑了。

他说的话也很不辜负他这个笑。

“我不打算继续我之前的想法了。”

“我想真正的和你接触，行吗？”

……

从晏月说完那句，而宁黛没拒绝之后，他就开始切实地践行了。

每天的早餐依旧一顿不落，不过新增了便签贴在旁边，每天都有新的问候。

“今天感觉怎麽样？”、“味道还行吗”、“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今天天气挺好的，去阳台透透气吧。书房的书架放着你的书，在进门左手边第二个。你可以拿去阳台看看，那里有桌椅，如果你需要，还可以买吊床和吊椅。”

“黄油没有了，晚上记得提醒我买黄油……”

其实他们俩有联系方式，不过除了紧急情况，以及他俩谁出差的时候，没人用过。

毕竟每天晚上他们都会说话。

不仅是用嘴巴讲述他工作遇见的事，便签也是。

他好像就是要用生活里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来向她表明，她的身边存在着这麽个人。

事实证明，他们的关系确实在变进。

宁黛第一次看见那天早晨，在把答複写给他和发给他之间犹豫过。

最后是在脑子里突然冒出“可以不理”时下好了主意，也拿了笔写给他。

“可以”、“不错”、“尚可”

“阅，善，批，晚上回来详谈。”

还有什麽也没写直接把便签贴在了入户的门上。

晏月回家关上门就看到了，他笑着摘下来，拿去卧室给宁黛看，问她“这什麽意思？”

宁黛只施舍过去一个眼神：“提醒他，还有个黄油要买。”

晏月煞有其事地点头，首先肯定，然后表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黛也赞成地点头，“对。但我就是这个意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黛过得挺惬意的。

这天晚上，晏月回来就喊她：“宁黛。”

“之前不是把猫暂时放在老宅了麽，毕竟要给它的父母培养感情，小孩子不适合插在里面。”

晏月说到这里笑了，走到床边。

“不过现在可以了。我準备明天去把它接回来，你要跟我一起吗？”

宁黛躺得正舒服，不想动，就这样稍微偏了下头回答他：“它介不介意？”

晏月在床边坐下，她身下的床垫抖了抖：“它有点怕人，但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去，回到家它一看家是陌生的家家里还有个陌生人会更炸毛的。”

“让它现在车上接触一下你比较好，它认得我的车。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去。”

宁黛翻了个身：“行。”

头顶是男人的声音：“行。”

他的声音高高的，有点不太清晰。

“好了，就这事。那就说好了，明天一起去。”

然后，

猝不及防的，很有礼貌地向她请示了一项此前从来没有在他口中出现过的内容。

“现在先来给我抱抱，可以吗？累了一天了。”

拥抱

宁黛：“……”

宁黛：“……？……？……”

宁黛。

宁黛大为震撼：“——？！？！？”

猛然翻回原位，擡眼看向他还觉不够，从床上爬起来，两手撑在身前，睁大了眼盯着他瞧。

盯了一会儿，目光缓慢下移，落至男人邀请般朝她摊开，平放于膝上的手。

不是。

宁黛张了张唇，想说什麽，但舌头打结一样愣在那。

“……不是，”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宁黛缓缓道：“……我们这样有点太暧昧了吧。”

晏月不理解的从鼻腔里哼出声“嗯？”，宁黛盯去床角，他明白了似的点点头：“太快了，接受不了吗？我还以为我已经温水煮青蛙成功了呢。”

宁黛搓了下右手食指关节侧面。

他话要这麽说的话，她突然也觉得躲得有点没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