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嫌我说话了。

苏醒尘又替她把茶斟满，免得待会某人又噎住了。

陶妍看着苏醒尘如此自然地给陈晓辰倒茶，又看了眼自己面前空了大半的杯子，笑了笑，继续说她刚才的话题：“你不是和赵从越，赵公子很熟吗？他可是帮了醒尘大忙了。”

陈晓辰拧眉，觉得莫名其妙：“我一共就和他见过两面。”

陶妍一抚掌，笑着说：“是嘛？那我还真是羡慕你这种一见面就让人喜欢上的能力呢。上次我看赵公子看你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麽难舍难分的过往呢。”

陶妍就是想让苏醒尘知道，陈晓辰很可能和赵从越有点什麽。一个丈夫，哪怕对他的妻子没有感情，也不可能接受她给自己戴绿帽。

她迫不及待地看苏醒尘的反应，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

苏醒尘问：“赵从越帮我什麽了？”他觉得有趣，赵从越是最近几年出来打理家族生意的公子哥。虽然两人年龄相仿，但苏醒尘在业内资历更老、身家更大。能与苏醒尘说上话的，不是赵从越，而是赵从越的父亲才对。

苏醒尘思索一番，肯定道：“他不就是举报了你吗？”

“因为你作弊了。”

陶妍听他这麽直白，面上有些挂不住。

虽然旭升集团违规这件事许多人都大概知道内情，但没人会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我赢，是因为我配。”苏醒尘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他注意到陈晓辰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可以準备离开了。

陶妍强撑着笑道：“我也没说你不配呀。”

陈晓辰也放下筷子，接过苏醒尘递来的湿巾擦了擦嘴，认真地对陶妍说：“翻译一下。他的意思就是说，你们输，是因为你们不配啦。”

两个人几乎同时从起身，苏醒尘拿起陈晓辰放在一边的围巾，跨步出去走在她身侧。陶妍瞪着眼睛目送他们出去，希望苏醒尘能否认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却只等到陈晓辰背着手，悠閑地走到出口前，回头沖她一笑：“回见。”

谁要和你回见？陶妍怒气沖沖的，身边又没人洩愤，硬是掰断了手上的一根筷子。她的秘书已经处理完事情，小跑回来，就看到陶妍对自己怒目而视。

秘书心道不好，她赶在陶妍发火前，向她彙报了自己刚查到的消息。

陶妍听完，放下了手上的断筷，她又擡手捋了捋自己耳后的头发，笑着说：“那就再让她来见我一面吧。”

苏醒尘一边开着车，一边注意身边陈晓辰的动静。她从上了车之后就闭着眼睛假寐，一点活泼劲儿都没了。

苏醒尘思忖片刻，试着提了个话题：“考完试之后，你有什麽打算？”

陈晓辰眼睛也不擡：“睡觉。”

苏醒尘一听她声音就知道人又蔫了，但他拿不準陈晓辰是考完试的后劲上来了，还是遇到陶妍心情不好。

他又说：“我是说长期目标。”

陈晓辰终于肯睁眼看他，就是那目光不怎麽友善：“您是我爸吗？”

苏醒尘感觉心口莫名中了一箭：“……不是。”

那就别管我，好像在给自家小孩谋出路似的，就等着孩子成年了能自立门户。陈晓辰又闭上眼，干脆把头转向窗外。

贾盼在家里，坐立难安。她拿着手机不住地翻看。

今天是项目竞争出结果的日子，但没人告诉她结果。贾盼又打开和赵从越的聊天框，他以前无人回应时，每天都能有说不完的话题，到现在，就算贾盼主动联系他，他也只是寥寥几句带过。

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贾盼关掉手机，倒在床上，这段时间她有想过要好好过回自己的人生。可是她现在的生活，就好像蒙着眼睛坐进了一台大型杀伤性武器，她没有掌控机器的能力，终有一天会在胡乱操作中坠亡。

电话响的时候，她还在愣神，以至于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又是陌生号码。

“请问是贾小姐吗？”

“因为您一直没有回複我们的邮件，所以我们就根据您当时提供的个人信息打来联系您，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你几个月前向我们投稿的书已经通过了，恭喜您。”

嗯？

贾盼坐起来，应着电话里温柔女声的话，她确认了几遍。才知道“贾盼”在几个月前向他们出版社投稿，并且现在——稿费即将到账了。

贾盼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才笑出声。

她觉得她的人生从十八岁往后就是如此奇妙。她什麽都不用做，就能找到靠山。每当一个人倒下，她就能找到下一个人继续啃。怎麽能说她颓废呢？难道努力靠到别人不也是一种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