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气极，“你说什麽？老子雄风不减当年，怎的你个小娘子想试试嘛？”

“哟，你的脑子似乎不好用啊？你直接把裤带解了大伙儿不就看到了吗？啧，果然是残！”

“解裤带，解裤带，解裤带！”方非拍着手当气氛组。

“解裤带，解裤带！”周围的群衆不嫌事儿大，看乐子谁不喜欢啊？

老头气喘如牛，最终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陈亚楠听到陈老二这样往她身上造黄谣，并没有太多意外。陈老二一向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然他为何能安心趴在女人身上吸血呢？

“怎麽？你这麽熟悉，难不成你在哪个男人床上哼哼唧唧了？”陈亚楠话音未落，围观群衆便发出一阵阵惊呼。

“陈老二难道……”

“好男风！！！”

“这麽一说前几日我看到他和牛老三进了树林子……”

牛老三：“你别瞎说，我们只是去砍柴了而已。”

“昨天陈老二和郭小四在草堆那里不知道干什麽……”

郭小四：“大爷，我才八岁，我可不喜欢男的，你别造谣啊！！！”

“大前天，是不是？那天下着雨，陈老二和胡大郎躲在山上的破庙中……”

胡大郎：“放过我吧，我不是！！！”

“……”

衆说纷纭，不一会陈老二好男风这件事便真假难辨了。

“孽女！你竟敢这样编排我？”陈老二脸色通红。

“还得是你教的好。”陈亚楠并不在意陈老二的愤怒，她手上有斧子，怕什麽？

“他是你爹啊！！！”陈氏见男人败下阵来，她便上场了。

陈亚楠见陈氏紧赶着挨骂，便也满足了她。

“陈氏，你的命苦吗？嗯？你的命苦究竟是谁造成的？是我吗？难道不是你那不要脸的娘爹把你卖了给你哥娶媳妇吗？啊！！！你为什麽不敢怨恨她们，甚至过年过节还要去孝顺他们，却对着我处处刁难？你说啊！！！说啊！！！”

“你怨我，怨你嫂子，为什麽你不敢怨你娘爹，亲哥和陈老二？为什麽？嗯？你说啊，为什麽呢？”陈亚楠拿着斧子走近陈氏，步步紧逼地要她说出来。

“不说？好，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厌女，因为你爱男，因为你不敢挑战权威，因为你欺软怕硬！”

“所以你可怜吗？”陈亚楠自问自答，“对着陈老二，你娘爹和你哥，你确实是受害者。但是对着我，你就是一个惨无人道的加害者！听到了没有！！！加害者！！！”

陈氏半张着嘴，擡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陈亚楠，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现在的陈亚楠，她觉得有什麽东西失控了。

“为什麽每次我提出意见，你都不管？你既不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也不想为我争取权利。你每次都说‘你是想要娘的命’，你只不过是用孝道来压我罢了。从小到大，你每次说完这句话，看着我无法反驳又痛苦的样子，你是不是很愉悦？所以你每次都用这句话压制我，不在意我的痛苦。”

“你每次拿出这如同圣旨一般的话，是不是觉得自己当下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陈氏浑身颤抖，她看着门外围观的邻居，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拆开的肉，供人观赏。

“我……”陈氏想说自己没有，虽然她欺负陈亚楠的时候很快乐，那种快感是不可被取代的。

“你其实知道我想要什麽，但是你故意曲解我。就像今天，你把我辛辛苦苦赚的钱给男人和男儿花，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也不以此为耻。甚至把侵吞我财産，当着我的面吃窝窝头，背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这麽大的事说成是我因为你男儿吃了一个鸡蛋就紧抓着不放！”

“真的仅仅是为了一个鸡蛋吗？三年多，我干着这麽重的活儿没吃过一个鸡蛋，一个都没有！因为你说家里穷，但是不会动我的钱，只是要攒着钱才能勉强吃饱饭。”

“可是你们背着我在做什麽呢？嗯？什麽活儿也不做的男人喝着小酒，什麽事也不做的男儿吃着鸡蛋？！我之前跟你说我吃不饱导致有半年没来月事，你怎麽说的？你先是怀疑我乱搞，然后又说没法子，家里就这样。我让你把我赚的钱拿给我买些补品，你说我不信任你。呵，我真傻，亏我当初为了你的感受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而你呢，你在干什麽？”

“女人就是这样的，所有女人都是这麽过来的，为什麽你不行？你凭什麽想着挣了钱做轻松的事情？女人就应该受苦！”陈氏在衆目睽睽下吐露心声。

“凭什麽我们要被卖给男人，给男儿换钱娶媳妇？凭什麽你想逃脱这种厄运？你应该像我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