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顔咽下心里的难过：“我接到宋特助的电话，说你找我，请问是什麽事。”

冷夜霆道：“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

卫顔一惊，手指陡凉，有着明显的颤抖。

冷夜霆低头朝她的手看去，再看向她的脸，发现就这麽简单一句话，她清丽秀美的面庞的一下子变得失血，惨白惨白。

而这样的惨白，让冷夜霆该死地发现，他竟分外不忍，极其心碎。

他不能理解，为什麽卫顔都这样对他了，他还是割舍不下。

冷夜霆的语声依然平和：“你怎麽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呢？”卫顔艰难地道，“冷夜霆，你想怎麽样？”

她忽然变得防备的眼睛和充满敌意的语气让冷夜霆皱眉。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冷夜霆道。

卫顔忍无可忍：“冷夜霆，你是不是疯了！是你的孩子，你要如何，你要打掉它吗？它妨碍你和新欢在一起了是吗？”

一面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可能是郝玉雪在他耳边说了什麽，可是另一面，卫顔真的被这句话伤到了。

她努力让自己去原谅冷夜霆的现状，可是这句话出自他的口，多麽伤人！

这一刻，卫顔不得不说，郝玉雪成功了，她的手段，她的阴谋，她成功了！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送来咖啡，卫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跟服务员说完谢谢后，眼睛朝旁边看去，忽然因为这段时间的所有隐忍和坚持，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

冷夜霆差点没有伸出手去为她擦拭眼角，他的心亦痛得像是被人用手指拧作一团那般。

“我没有说要打掉这个孩子，”冷夜霆语声忽然变得嘶哑，“你为什麽总是认为我会不要我们的孩子？！”

话刚说出口，冷夜霆一愣，黑眸浮起了几分讶异。

卫顔也沉默，转眸看回他的眼睛上。

第631章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冷夜霆眉眼深凝，变得沉思，卫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然很小声地开口：“冷夜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冷夜霆不知道，他的脑子好像忽然变得很乱，大脑里面像是有一块被乌云遮住的区域，现在这片区域像是要挣脱出来，要撕碎那片乌云。

他的眉头忽然很紧地拧在一起，剧烈的疼痛和混乱感在他的大脑里撕扯成一片。

“冷夜霆？”卫顔担忧道，立即让服务员送一杯温开水过来。

冷夜霆深深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里面一片冰冷。

他忍着剧痛，擡起头看向卫顔：“不必了。”

卫顔不放心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去医院里好好检查一下？”

冷夜霆道：“检查什麽？”

卫顔语塞，她万不敢直接说出，唯恐刺激到他。

服务员还是把温开水送来了，冷夜霆侧头看着这杯水，却又有新的残缺记忆冒出，比之前所掀起的风暴还要强烈。

他的眼前出现了温宜，她拿出一件带血的衣服，面目狰狞地沖着他大叫大喊。

他还看到了匕首，看到了漫天的血。

冷夜霆的俊容彻底失去血色，他所有的理智都在克制情绪的外露。

但他的眉眼虽然没有变化，卫顔还是通过他的气色观察出了不对劲。

她看向这杯白开水，忽然想起之前炳叔之前说的，在冷夜霆出事那天，在地板上发现的水杯。

意识到可能是水杯的问题，卫顔擡手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去了隔壁的无人空桌。

转过身来，看到冷夜霆已经起身。

冷夜霆居高临下看着她，眸底没有半分温度：“你的孩子如果是我的，请你务必保护好它，把它好好生下来，如果你不要，我会带它。”

卫顔攥紧手指，也自位置上起来：“你，是不是有病？你发什麽疯，做什麽梦？你真的拿我当胎器了吗？冷夜霆，你癡心妄想！”

说完，卫顔拎起包包，还想要开口对冷夜霆说什麽，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扬长离去。

她刚一出来，就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是听闻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郝玉雪。

两个人迎面撞个正着，郝玉雪看到卫顔出来，勃然暴怒，快步上前：“卫顔你要不要脸！你和夜霆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为什麽还死缠着夜霆不放？”

卫顔冷冷道：“一，是冷夜霆约我的。二，你再敢出言不逊，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着，卫顔在郝玉雪的肩膀上猛地一推：“别挡道！”

郝玉雪被推得一踉跄，卫顔昂首挺胸，擡脚走了。

郝玉雪侧身看向卫顔离开的高挑背影，气急败坏，转身跑去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