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惜吐了吐舌头就往里去了，留下轩辕不弃单独一人，气势全收有些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这轩辕不弃自然就是货真价实的轩辕羽，如假包货的轩辕阁二公子。

曾曌对着他倒是十分温和：“小羽，惜儿自小顽劣不懂事，你作为兄长应该多多提点她，怎麽和她一起胡闹？”

“姑父莫要生气，芷惜没有这个胆子，都是侄子多番怂恿，姑父要怪就怪我，侄儿认打认罚。”轩辕羽低着头，表情诚恳自责。

“呵，”曾曌见他此刻还在帮曾芷惜掩饰，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这女儿什麽腔调我自己不知道麽？自小你就惯着她，哪里有你做主的时候？”

“是，侄子心悦芷惜，没法不宠着让着，只希望姑父不要责罚她，侄子愿意代她受过。”

轩辕羽的心思从来都没有掩饰过，风渺上下只有曾芷惜看不出来。

曾曌更是一早就知道，轩辕问天也一直感慨：这轩辕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曾家的？他搭了个妹妹不说，生个儿子也是死脑筋。

曾曌眼眸深沉：“你的心意我一直知道，但是惜儿那丫头只把你当成兄长，我可是听说她崇拜的人是公子龙鸣。”

轩辕羽神色黯淡：“是，可是她有她的心思，我有我的心意，便也随她吧。我总要看到她夫妻和睦儿女成群，才能死心的。”

曾曌第一次听到轩辕羽这麽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难道和龙鸣有关系？

“我还是那句话：虽然你姑姑是因我而死，可是我不会因为愧疚，就拿女儿偿给你。你姑姑在天有灵，也绝不会同意的。”

“姑父多虑了，小侄还没有那麽卑鄙，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侄儿就告退了。”轩辕羽说完就退出去了，临走前看了站在一边的曾离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曾曌叹了口气，曾离走上前说：“爹，二表哥不是这样的人。”

“我何尝不想亲上加亲？可是惜儿那丫头你知道的，哪里是个有定性的？”轩辕迷若早逝，曾曌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谁知到了适婚年纪这一双儿女一个也不省心？

“爹多虑了，二表哥这些年对芷惜宠的无法无天，可不就是要这个效果？”曾离勾唇一笑，一点不担心妹妹嫁不出去，二表哥这叫自作自受。

“这混小子，不提也罢。”曾曌摆摆手，正色道：“马上要出大事了。”

曾离一愣，难道看到曾曌的表情这麽失控：“爹是指洛阳分部发生的事情吗？”

曾曌摇摇头：“不，这些都是小事，我说的是玉笙失蹤。”

曾离沉默了一会儿问：“所以玉笙的身世真的不简单？”

曾曌讶然：“你发现了什麽？”

曾离摇头说：“孩儿并没有，只是谁家会把孩子丢在官道上？而且时间地点都掐的恰到好处。再者说这些年爹对玉笙都格外照顾，他虽然武功不高，但是我外出历练的时候，爹每每都让我将他带在身边。”曾离想了想继续问到：“可是他是谁？孩儿不敢确定，总有些对不上的事情。”

曾曌说：“是啊，你果然聪明，当初堇楠反过来读就是‘南槿’，而‘南’是西域的贵姓。”

“所以当初父亲寻了个由头让玉笙改了名字？”

“是啊，”要不是因为这些对不上的事情，我当初早应该杀了这孩子。曾曌叹了口气：“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忍再造杀孽，一念之仁留了他下来。这些年我把他安排在你身边，就是希望他通过读书洗涤杀气，和你一起了解中原风土人情。如果他真是魔岭遗孤，也希望他善良正直不要堕入魔道。”

“魔岭遗孤？！”曾离低低念了一遍，心中猜测虽被证实，他却无半点欣喜：“爹的意思是魔岭特地来迎回他？那他的身份是——”

“如果玉笙不是失蹤，而是被魔岭带走，那他一定与南越关系匪浅。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这……”曾离欲言又止。

曾曌看出曾离表情不对，于是追问道：“怎麽了？离儿查到消息了？”

曾离点头说：“孩儿查到他在洛阳城外往东的庄园里，孩儿去过那里，正是魔岭分部。”曾离想到了魅姬的事，想问曾曌，又觉得此时不是适当时机。

曾曌听完眉头紧锁：“怕是不好，我要找楚兄他们再商量。”

曾离一听心中大惊，脸上却分毫不显：“墨炎还在他们手上，还请父亲暂且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墨炎？”曾曌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是，他是绛蔻的好友，和玉笙也十分投缘，目前和我们合作一起查玉笙的下落，前几日进了魔岭就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