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几盘，温硕言胸口越来越闷，大脑头痛欲裂，到最后连牌都看不清，一直听到别人说他在赢，偶尔输几盘，应该问题不大。

他就这麽强撑着坐在椅子上，对金钱已经失去了概念。

直到中场休息，来了几个人坐在一旁的卡座，从兜里掏出几袋粉放在桌子上，往这边使了个眼神，李欢便拉着温硕言过去，他在看清桌子上白色的粉后狠狠皱了眉头，“你们在干什麽？”

“我们在享受啊，你也来试试，试了之后手气会更好呢。”

李欢看向温硕言的眼神邪恶如蛇，见他不为所动，甚至想往外跑，他直接按住温硕言的头，朝桌子上狠狠按，“吸啊！你不是想挣钱吗！那就吸啊！吸了保证你的梦里什麽都有！”

旁边的人来着闪光灯照着他的脸，温硕言一把推掉了桌子上的东西，“你疯了李欢！你们这是犯罪！我出去会立马报警！”

李欢哈哈大笑，这才露出了真面目，用力攥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往上扬，“好学生是吧，要参加英语竞赛前途光明的三好学生要去举报我们是吧？那你要不先看看你欠了我们多少钱，还得清再去找警察告状吧！”

服务员递过来刚才的合同，温硕言的头被按在桌子上，李欢眼底嘲讽具现，“你今天玩了12把，输了5把，根据合同条约你一共欠了我们八百万，三天内还不上我们会报警哦。对了，这袋粉也是从你的衣服兜里拿出来的，我们有拍视频，还有你刚才的照片，你觉得我们那些这些去找警察怎麽样？啊？”

“？？！！”温硕言直接翻身而起，猛地推开李欢，赶紧拿着纸张看上面的字，看着看着瞳孔地震，手抖个不停，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欢，“你他妈骗我！李欢！这都是你们的圈套！！！”

李欢咧开嘴大笑，温硕言直接狠狠给了他一拳，“你他妈的！我们十几年的同学！你就这麽对我？！！！你疯了！！！”

李欢眼神瞬间变得兇狠，也给温硕言重重来了一拳，这一圈砸的温硕言大脑眩晕发抖，“我就骗你！我就要看你身败名裂被生活压垮！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怎麽了？！有本事你还回来啊？你有那个本事吗？你以为你像你姐那麽聪明吗？！真是笑话！明明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凭什麽当初那麽对我，让我一个人在那里被殴打被霸淩！”

温硕言脸颊高高肿起，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他妈在说什麽啊？！”

“你看，你又忘了。你就是不记得自己干过的肮髒事，永远这幅自持清高自以为是的样子，觉得天底下没有值得你注意的事。”

李欢眼眶猩红，拎着他的衣领开始算旧账，“之前在二中上初中的时候，我那时候又瘦又矮，性格又软，总是被那几个大块头欺负，你当时帮我赶走了他们，还说会永远保护我，拿我当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为了跟你交朋友拒绝了其他所有的人，天天围着你转。”

“结果呢，你干了什麽事t呢，你在那一个月后就转学离开，那些人又开始报複我，殴打我，带着全校人孤立我，我的身上全是伤，一只耳朵还听不见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从来不回......你做不到的事情为什麽要承诺，你就那麽喜欢逞能放狠话？你当初是骂爽了，报複的人全报複在我身上，你说这个账怎麽算！你说啊！”

温硕言看着李欢的眼睛陷入久远的回忆，终于理解他这满腔怒火来自哪里，也终于明白他为什麽对自己如此憎恨，他口干舌燥，右脸肿的生疼:

“我，我那时候转学是因为我爸要做手术，我们家一直在搬家，去找好的医院，我没办法，我也没有手机，我当时就只是个小孩子怎麽能反抗父母？而且高中了，你转过来了，我们不是又在一起玩了吗？”

“玩你妈！看看你高中跟我的聊天记录吧！”

李欢沖他怒吼着，脖颈处的青筋蹦起，“不是没时间就是玩到一半就要回家，你从来都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当我是你的一条狗！随时都可以扔的一条狗！”

“我让你跟我一起住校你也不住，你一点后悔之心都没有！你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你那麽多的朋友，我永远挤不进你的圈子，可明明当初我们两个才是最好的兄弟！你凭什麽去交新的朋友！凭什麽？！你只能有我这一个朋友懂吗？！你还没补偿够我呢你凭什麽干这些！”

温硕言胸膛剧烈起伏，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我是真的有事，我没时间，我真没时间，我得回去照顾我爸，他脑子不好，经常去街上乱跑，之前还因此出去车祸，我姐上大学了，没时间回来，我必须回去看着他，给他做饭，还得抽空写作业，如果可以，我也想跟兄弟出去玩，一起住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