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此时如果他真的应了，而她也只会是简单的说出一句“生日快乐”。

并且，连生日为什麽是今天的疑问都未有。

而是真的不记得了一样。

不记得曾经的小熊蛋糕。

不记得那个被包装在黑色礼盒里的打火机了。





周旋

陈任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鹿璐, 手指再次触碰到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他并不回答鹿璐的问题，只起身道，“我去厕所抽根烟。。”

鲜少。

会听见他主动在旁人面前提起抽烟的事情。

从前他和鹿璐相好时更不见他当着她的面抽过烟。

眼下他居高临下, 只问她, “鹿璐, 厕所在哪儿？”

下意识的就指向了长廊的看t不见的尽头处。

等陈任远走了几步, 她又从沙发上起身, 叫住他, “那个。”

陈任远回头, 不解的看着他。

“厕所没有窗户。”

言下之意，在不透风的厕所抽烟并不是明智之举。

陈任远的脚步一顿，刚準备从西裤口袋里把烟掏出来。

此刻, 又放了回去。

“我房间外面有个阳台, 平常我都在那里抽烟。”

鹿璐再次开口。

陈任远的目光看了看鹿璐紧闭的房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

女孩的卧室。

又是一方私密的天地。

“那一起抽一根吧。”陈任远主动邀请着。

“嗯。”

鹿璐应。

*

鹿璐的卧室和外面一样简单, 没有多余的点缀和装饰。

床，桌子, 柜子。稀松普通的木色, 不会让人多看一眼。

陈任远穿过了□□平方的卧室时, 也只是跟在鹿璐的后面，目不转睛。

鹿璐给陈任远拧拧开圆球的把手, 阳台陈旧的木门便被打开。

阳台还算宽敞, 站上三四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就鹿璐就是架子上还晾着几件衣服。

陈任远个子又高, 鹿璐一擡头，就看见陈任远的头顶上不远处正晾着她生病出门前晒的贴身衣物。

方才并没有想太多。

只觉得, 她大大方方，坦蕩磊落, 并不惧怕什麽。

只等眼下了，才有一丝尴尬。

陈任远自然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上擡了擡。

安静一秒后，不自觉的往着鹿璐的身边移了移。

“啪嗒”几声。

两根烟蒂点燃。

鹿璐一只手夹着烟，又用了纤细的胳膊解开窗户的锁扣，推了推，把窗户打开。

陈任远几步上前，白净的手掌用了力度，帮着鹿璐一起把窗户推开了大半。

鹿璐看着被推开了一半窗户，她侧头看了看陈任远，没说话。

“怎麽？”

烟雾缭绕里，他问。

“以前这个窗户我只开四分之一的。”鹿璐说。

“为什麽？”

“因为我只能打开四分之一。”

陈任远没再搭话儿。

他走到窗扇，看着楼下正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在楼下拥吻。

鹿璐也看到了，收回目光，把烟灰弹进放在阳台花架上的烟灰缸里。

“鹿璐。”陈任远灭了烟，终于把眼里的大雾驱散，直勾勾的盯着她，“当初，为什麽突然说分手？”

弹烟的细长手指轻轻一滞。

她垂落下好看的眸子，自嘲似的弯了弯唇角后，又擡起眼睛看他，“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应该都不重要了吧。”

鹿璐灭了烟。

陈任远提起的这个话题，并不在她想要沟通的範畴之内。

她原以为。

陈任远三番五次的来，是有缘由。她凭着一些顺水推舟，用了这个理由，得到了一些好处。

一桩双赢的买卖，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再好不过。

只是，他反複无常的出现在这里。

又再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不是李梦佳那边还不明情况，鹿璐对陈任远到来并不感冒。

甚至可能避而远之。

她依旧带用力堆彻出来的的笑容，说道：“不会你还在意吧，陈总？”

一句反问。

直击陈任远的内心，他立在花架的另一侧，眼睑阴沉的垂下，目光落在了阳台陈旧发黄的瓷砖上。

鹿璐丝毫不去看陈任远的表情，竟然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烟，橘皮的口味入口竟然苦涩酸。

“什麽时候开始抽烟的？”

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

“忘记了。”鹿璐回着。

确实印象模糊，只是那个时候，周暮峥递给她烟的时候，叫了叫她的名字。

或许是真的想尝尝烟是什麽滋味。

又或许觉得，该做个合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