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旅游，是长期定居啊？”

“对。”

纪柏登时神色难辨。

“咋了，不舒服吗？”袁明珠关切地问。

“没没没，我就是熬了个大夜有点恍惚。”

袁明珠没发现异常，叮嘱道：“虽然正是该拼的年纪，但也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一定一定。”

姜知意依旧没听到周昀琛的名字。

再听到周昀琛的名字是从李茹的口中。

那天她和黄凡清去了川城王君兰所在的墓园。

出去时，在门口遇到了李茹和曲连志。

姜知意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李茹及时叫住她。

“知意，今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您呢？”

“我也还行，”李茹说，“今年过年回来吗？”

“不回来了，我回清源，”姜知意回，“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李茹的神情有些落寞。

“知意，你先别走，”她有些急切道，“上个月月末，你在清源的邻居，就是很帅的那名男生，来找我问了你一些事情，也不知道他和没和你说。”

姜知意擡脚的动作一停。

“应该是没和你说，”李茹满是歉意道，“请原谅我的越界，我知道你不想说，但我也不想让你一直承受着误解。”

“我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们，就别再错过第二次了。”



78

“我今天就不去买面包了哈, 我跟你说，最近一周我都不想再碰面包这个食物了，不止我, 全公司都是。”纪柏开着车从机场的停车场说。

在去到川城的第二天，周昀琛去完王君兰所在的墓园后直接飞去了国外, 辗转多个国家出席科技企业交流活动，历时半个月才回国。

期间, 纪柏在他的“威逼利诱”下隔一两天就要去面包店跑一趟。

没听到回话，纪柏趁等红灯, 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人。

“还看还看，再看你那手机都要被你看出花了。”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男人在看什麽, 一定是被翻烂的朋友圈。再进一步猜测, 肯定是那条露出姜知意小半个背影的朋友圈。

“你太吵了，”周昀琛摁灭屏幕, 轻描淡写, “吵得我头疼。”

“……”这样对我是吧。纪柏点点下巴：“既然你不让我说话，那我就不说了，我这半个月获得的消息你也别听了。”

周昀琛连带着手机把手揣进外套兜里：“说。”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绿灯一亮, 纪柏松离合擡脚剎, “下周谈合作的酒局你去。”

“行。”

“姜知意明年就不在北城咯，不是旅t游，是长期定居, ”纪柏转了个弯, “我可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哈, 怕你听了连夜飞回国耽误事才没立即和你说。”

男人耷拉下眼皮，不作声。

“你现在什麽想法？”

“纪柏, ”周昀琛瞥向窗外，淡声开口，“你说，她还喜欢我吗？”

“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你怕她不喜欢你了你再追上去招人烦，就跟高中一样，”旁观者清，纪柏开导着他，“但我觉着，她还喜欢你，反正你已经知道她曾经甩你不是因为喜欢上别的人，是因为别的事，那麽，你的顾虑就可以打消一些了，你可以试着大胆一把。”

晚上六点，纪柏带着周昀琛进了家新开的酒吧。

“听我的，酒壮人胆，咱俩喝一杯，然后我带着你去找姜知意表白。”

“我自己去。”

纪柏哈哈大笑，倒满一杯酒给他：“咋，怕你被拒绝我嘲笑你是吧？”

“……”周昀琛还要开车，没动那杯酒，“不会说话就闭嘴。”

别的卡座都满满当当的人，就他们这桌只有两个人，相比之下并不热闹。

周昀琛并不在乎。

他不常来这种场合，也不常碰酒。

眼下，他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盯着茶几桌面。昏暗的灯光闪过他面部，眉目间尽显清冷疏离。

纪柏不行，他喜欢热闹。

但他没法，这里没他认识的人。

半响，两个挽着手臂动作亲昵的女生走过来：“你好，大家能不能认识一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麽的？”

周昀琛眼皮都没动一下。

纪柏指指自己又指指周昀琛：“你们想认识我还是他？”

俩女生默声半天，说：“都想认识。”

“不诚实啊，明明就是想认识他，”纪柏又露出他的标準笑容，“不好意思，这人正想表白词呢，你们还是别打扰他了。”

“没关系，没在一起就有机会呀？”其中一个女孩没因此退缩，“是不是？”

“真没机会，”纪柏摆手，“你们再看看别处有没有帅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