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男人总算开口。

“看什麽？”

“合照。”

“奥。”姜知意找到相册里那几张合照，全都发了过去。其实几张照片由于是抓拍差不多都一样，姜知意每张都是标準的剪刀手手势。钟衡倒没有什麽手势，面带微笑站得笔直。

“好看不？”姜知意把手机靠在床的靠背上，趴下去，下巴陷进枕头里，诚心发问。

“一半。”

她笑开怀，并未看见男人保存照片截掉半张的动作。

“周昀琛周昀琛。”

“怎麽了？”

“没怎麽，就是想叫叫你名字，”姜知意凑近屏幕，“你想不想我？”

“姜知意，外卖到了，你现在吃不吃？”她们住的是套房，乔思渝和黄凡清正坐在外面客厅里追剧。

“我还不饿，你们先吃！”

姜知意转头回了一句就把视线中心聚焦在屏幕上：“想不想？”

周昀琛嗯了声，那双眼睛也盯着屏幕里的人。似乎是洗过澡的原因，小小一张脸红润饱满。

“那，”姜知意半张脸都藏在了枕头后面，声音由此变得闷声闷气，“亲亲。”

不过几秒，她听见很轻很低但足够清晰的两个字：“亲亲。”

-

第二天，黄凡清领着她们去青州各个景点游玩。路上难免遇到粉丝，姜知意和乔思渝拿着手机轮番上阵，黄凡清则配合地和粉丝摆姿势，无一厌倦。

都走累了，司机根据黄凡清的指示来到一家隐蔽在巷子里的酒吧。

这家酒吧和姜知意在北城去过的那家不同，门面简陋，没有五颜六色的荧光灯，就门顶挂着一个破旧的招牌。

名字叫栖息地。

“外面看是挺烂的，但里面蛮干净的，”黄凡清介绍着说，“我跑群演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叫陈时榆，你们应该认识？”

“我知道！”乔思渝抢答，“去年那部很火的玛丽苏网剧是不是就是她演的？”

“对，她最近在休假，没事的时候就会来，她有一个朋友是吉他手偶尔，在这家酒吧驻唱。”

三个人走进去，就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

“赵熠安，你说我下一部接这部还是这部呢？”

男人阖着眼，扔出一句：“随你。”

“那我接左手上这部，这部电影的导演很有名。”

“不行。”

“为什麽不行？”

“你仔细看剧本了？五场戏在水里泡三场，你当自己是人鱼公主这麽喜欢水？”

“明明说随我，结果不同意我的观点，还怼我，”女人把左手里的剧本放到沙发上，翻开右手里的剧本，“陪我对剧本我就原谅你。”

男人唇角轻扯，坐直去捏身旁女人的脸：“陈时榆，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时榆。”

闻声，女人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凡清姐！”

男人淡淡瞥一眼，没出声，撂下一句“有事找我”上楼了。

黄凡清走近：“她们是我朋友，这个是姜知意，这个是乔思渝。”

“这个就是时榆，她比我们小两岁。”

这个点，酒吧里没两桌人，安静的很，四个人相互问好后面对面坐下。

“你们好，你们想喝什麽呀？”陈时榆问她们，“尽管点，我请客。”

“我，我想和你拍照，”乔思渝把手机放在胸口，眼睛放光，“可以吗？”

“可以，”陈时榆爽快同意，“拍多少张都行，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往外发。”

“我懂我懂。”

姜知意对陈时榆也有印象，乔思渝去年一吃饭就开始追那部网剧时，她也会在旁边跟着看。

除此之外，就是一条关于她出身的微博热搜。

他们说她从大山里出来，没上过大学，嘲笑她文化水平低，说她走到现在全凭运气。

姜知意看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得吃了多少苦，她一定是位强大的女孩子。

“赵熠安怎麽还是这麽狗？”黄凡清吐槽道，“好好的一张脸长了张嘴。”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陈时榆笑容明媚，“我都习惯了。”

“知意姐，思渝姐，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她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从哪里来的呀？”

“北城。”

“北城，我还没去过，以前是没钱有时间，现在是有点小钱没时间。”

另外三人都笑。

“以后肯定有机会，”乔思渝说，“说不定接到哪个通告就过来了。”

“也是，”陈时榆点点下巴，“希望有那一天吧。”

姜知意温声说：“会有的，你和凡清都会成为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好感动，”陈时榆低头又擡起，说，“知意姐，你是第三个和我这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