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开始后，中年人齐刷刷放弃手中的麻将坐到沙发前，年轻人则转移阵地去了餐桌前。

其实对他们来说 ，或者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看不看无所谓，但一定要开着。

只有在到小品的时候才会看上那麽两眼，虽然这几年小品也越来越不好笑，看的都是情怀罢了。

距离零点还有半小时时，全屋子人分工合作打扫卫生。毕竟大年初一不扫地，以免把福气扫出去。忙完就都跑到了巷子外。

天空上陆陆续续有烟花绽放，他们也沿着河边放起早已买好的烟花。

姜知意和黄凡清姐妹俩胆小，不敢放那些大烟花，就用打火机点着仙女棒玩，互相给对方拍照。

零点那一刻，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清源。

姜知意挥着一直仙女棒悄悄走到周昀琛身后，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男人回头，她说：“周昀琛，我给你画一个爱心。”

她画了一个荧光爱心，仙女棒仍没有燃完，周昀琛拿出手机，对着她：“再画一个。”

姜知意遂花了一个更大的。

仙女棒回到原点时，她轻声道：“周昀琛，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姜知意。”

……

中年人们平日里都习惯早睡，今晚上这一熬，都困得睁不开眼。

回到周昀琛家，他们拿好手机等随身物品要回家睡觉。

临走前，他们给每个孩子都準备了一个红包。

“都拿着，不多，就是图个吉利。”

“谢谢爸妈，蒋叔林姨，陈姨！”黄凡澄高高兴兴地把这些红包揣进兜里，“我有今年的压岁钱咯！”

四个年轻人也一一答谢。

屋外的烟花还在放，一刻不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屋内姜知意坐在床上，手往枕头下一抓，自带音效登场：“铛铛铛，周昀琛，我也给你準备了一个红包。”

谁知周昀琛也变出来一个，告诉她。

“你也有。”



89

大年初三, 四个人来到约好的餐厅包间。

本以为他们会是最先到的，不成想其他人早就到了，虽然人并不齐全。

其实很能理解, 因为这过去太久了，有的人或许已经搬家定居别的城市。

但没关系, 姜知意想见的人都在。

包厢里一共两桌，女生一桌男生一桌。

“姜知意, 黄凡清！”靠里的孟乔最先出叫她的名字，举手挥舞, “来这坐！”

与此同时，也有人喊起了周昀琛和蒋安的名字。

姜知意注视几秒, 依稀分辨出那人是贺州。他变化有点大, 高中时偏瘦，现在偏胖一些, 更準确地来说, 应该是偏强壮，估计是健身了。

她和黄凡清挽着手去了孟乔身边的空位，周昀琛和蒋安则去了另一桌。

一落座，姜知意惊奇地发现孟乔右边坐着的是何欢欢。

“欢欢？”

她之所以那麽难以置信, 是因为高中脸蛋圆圆的女生变得纤细苗条, 下巴尖尖，不再似当初那般圆润。

“知意，真是太久没见你了！”性格没有变化, 还是很腼腆。

“我也是, ”姜知意由衷赞叹, “欢欢，你瘦了好多, 很漂亮。”

何欢欢羞涩笑笑：“大学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治疗的时候医生说必须要减肥，不然对身体不好，我一想，就下决心去减肥了。”

“我和欢欢在一所城市上大学，”孟乔补充道，“我有空就去她学校监督着她减，有一阵到瓶颈期减不下去了，一直抱着我哭。”

“孟乔帮了我特别多，”何欢欢搓搓手，“对了，知意，你是在哪上的大学呀？”

“霖城。”姜知意说。

“霖城，好远，我们还以为你会去北城，”孟乔问，“现在在哪工作？”

“北城。”

三人都笑。

“知意，你和周昀琛在一起了？”孟乔悄悄凑到她耳边。

“对。”

“我就说！”孟乔和何欢欢相视一笑，“高中时我们就看出来周昀琛对你不一般了，每次看你的时候他眼神都很宠溺！”

“真的假的？”姜知意对此毫无察觉，“那我对他是什麽样子你们看出来了吗？”

孟乔说：“花癡。”

“哈哈哈哈哈哈。”

“凡清和蒋安怎麽样了，複合了吗？”孟乔二度发问。

“没有，”姜知意说，“他们俩都很忙，一个全国飞忙着拍戏，一个在军队，见面的时间太少了。”

其实她总觉得他们会在一起的，只是时间问题。

“又打量我呢，别以为我看不见。”旁边黄凡清回着工作消息说。

“谁看你了，自作多情。”有人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