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解释道。

司机继续看了眼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行行行，我懂, 我都懂。”

“你懂什麽了……”左镯还想争辩，眼角却瞥见昝淮不适地轻柔着太阳穴，“怎麽，又疼了？”

昝淮紧蹙着眉，声音几乎是从他紧咬的牙缝里漏出，“嗯，有点……”

左镯见状赶紧扶住他，“还是按原计划，躺下吧。我帮你按摩。”

昝淮或许真的是疼得不轻，没再推辞，顺从地将枕在左镯的膝盖上，感受到她的手指轻柔地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感觉如何？”

昝淮闭上眼睛享受着，轻叹一声：“你哪里学的这麽好的按摩技巧？”

“在欧洲学习的时候。那时候长时间扛着相机到处跑，长期下来肩颈有了职业病，便学了一些简单的按摩手法。”

昝淮轻笑，“看来今天我是占到便宜了。”

“别得寸进尺。”左镯假装严肃轻嗔了一句，“特殊时间，特殊服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好好好。”

昝淮低笑了几声，重新闭上眼睛。原本尖锐如刺般的疼痛在左镯的手指下，逐渐被驯服。车内安静下来，只有轻柔的按摩声，和他偶尔的轻叹。

“说起来，”昝淮半睁开眼睛，仰视着左镯，“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左镯偏头思考了片刻，突然了然，不禁笑了起来。

“是啊，七年前也是某人喝得醉醺醺的，被我一路送了回去。”左镯低下头，“不过这些年你的酒量倒是有进步，至少没像之前那样，直接断片。”

“也没全断。”

“什麽意思？”

昝淮完全睁开眼睛，直视着左镯，眼中带着暧昧的笑意，“当时某人在车上玩着我的手，我可都记得。”

左镯的手顿时一僵，脸上顿时红晕一片。

“你，你胡说什麽呢！”

“怎麽，被说中就气急败坏了？”昝淮低声笑起来，“左镯你说实话，是不是那时候就觊觎我了？”

“谁，谁觊觎你了？”左镯假装生气，只是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我那是……那是在确认你有没有发烧！”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左镯说完都想打自己的嘴。

“哦？”昝淮挑眉，“那为什麽不摸额头，偏要摸手？”

左镯语塞，随即反击道，“你不也装睡吗？装睡的人才是另有企图吧？”

“我那时的确图你。”

砰，直球稳稳击中。

左镯感觉自己如今是在一场棒球比赛里，裁判正在对自己大喊，“三振出局，OUT！”

她愣在当场，不知做什麽回应。

昝淮似是猜到她选择不回应，换了个姿势。

“我想浅眠一会。”

左镯正想关心他是不是因为酒意又上头了，就听见他说，“你不会趁机报複我吧？”

臭小子。

左镯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才没有那麽小孩子气！”

昝淮轻笑了一声闭上眼睛。车厢里很快便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已经进入梦乡。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左镯不自觉展露丝丝温柔。她轻轻抚摸着昝淮的头发，有眼睛细细勾勒他的轮廓。

自从她想起过去那些事以来，再也没有这麽细致地观察过昝淮的模样。相比起之前青涩如夏日汽水般的模样，如今更像是一杯单宁感浓重的红酒——初尝苦涩，但后调厚实，如天鹅绒般神秘而又複杂。

车最终到了公寓楼下，左镯摇了摇昝淮，却发现他睡得很沉。

“喂，小哥。”司机帮忙左镯将昝淮搀扶下了车，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今的昝淮毫无意识，他的头无力地搭在她的肩上，呼吸均匀，显然还在熟睡中。

“姑娘，要不要我帮忙？”

“谢谢，没事，我可以。”几乎是咬着牙说着。

左镯终于挪到了电梯前，却发现自己腾不出手来按电梯按钮。她试图用脚去踢，但又怕失去平衡。

幸亏司机跟了过来，帮她按了一下按钮。

“谢谢！”

司机摆了摆手，“小事。你照顾好男朋友啊。”

左镯正想解释他们不是情侣关系，但电梯门开了便只好作罢，艰难地将昝淮拖进电梯里。

司机笑着回到车上，他在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摇了摇头，“年轻真好。”

很快电梯就抵达了他们所住的楼层，来到昝淮家门口，左镯戳了戳他的脑袋，“密码是多少？”

昝淮还睡得迷糊，往她的颈窝了钻了钻，含含糊糊地漏了一句，“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