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点了一杯加奶咖啡，而阿历克塞，“伏特加一杯。”

老板扫了一眼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阿历克塞，收起菜单走了。

左镯看了一眼正在拍落头上落雪的“雪人”，调笑道，“如果我今天不追出来，你是不是也要醉卧雪地，春日再见了？”

阿历克塞反应过来她是在调笑自己这个时间喝伏特加，联想起之前说的故事，他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可能吧，”他自嘲地说，“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会在春天发现我。”

左镯也笑了，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说真的，”她问道，“你还好吗？刚才的事……”

“我……我没事的。只是有些尴尬，在你的告别会上发生这种事。”

“不用觉得尴尬，”左镯安慰道，“塔玛拉刚才确实说的过分了。”

阿历克塞似乎也回想起刚才的经过，闷声喝了口伏特加，辛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味蕾，连同他的眼眶也红了——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回忆。

“Zhuo，我……我确实被你吸引了，”他坦白道，“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想破坏你和你男朋友之间的感情。我……我只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哦？”左镯好奇道，“你觉得我哪里特别？”

阿历克塞的表情变得柔和，“虽然你看起来很冷淡，但聊天后发现你想法很多，也愿意交心。在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不茍言笑，更别说交心了。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很自在。”

被这样的直接的恭维，左镯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抿了口咖啡，却发现这老板做的劣质咖啡不仅难喝还烫嘴，令她的回话都踉踉跄跄，“谢谢。”

“你还好吗？”阿历克塞递上纸巾。

左镯谢过，擦了擦嘴角，看向阿历克塞。

“你觉得和我相处舒心，因此就喜欢上了？你确定这是真是喜欢吗？”

阿历克塞若有所思地说，“难道不是吗？我一直觉得只有性格完全契合的人，才会互相吸引。”

左镯挑了挑眉，“你真是这麽认为的吗？”

阿历克塞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但至少在我的经历中，一直都是如此。”他看向左镯，“你和你男朋友不是这样吗？”

左镯摇了摇头，“不完全是这样。我和昝淮……我男朋友，我们也曾经分手过。”

这点出乎阿历克塞的意料，看起来他们关系很好，听塔玛拉说过，左镯几乎每天都和她男友畅聊到深夜。只有非常喜欢的人，才有那麽多的话想要和他说吧。

“我和他相遇的时候，两个人都还小，对待感情也不成熟。我当时……在逃避一件令我受伤的事，而有一个全身心爱着自己的人，就像片止痛药一样，让我沉溺其中，误以为是爱。”左镯看向阿历克塞的身后，又或者，是她曾经遥远的过去，“当时的我们两人都还小，都不成熟。我因为一个出国的机会，想着断了这段刚萌芽的感情，对彼此都好。却没想过对他的伤害。”

左镯不禁想起后来重逢后，昝淮对自己做出的种种贴心举动，嘴角不自觉上勾，“七年前的我们，是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不过好在，他一直等在原地……”

阿列克塞惊讶地看着她，“真的吗？好难得。”

左镯点了点头，“是的。幸运的是，我们后来都变得更好了。我们都在为了彼此，慢慢改变自己，磨合对方。我很后悔，没有在最艰难的时候陪着他。那时候的他正在经历一个长夜，每一刻都如履薄冰，如果我们能够不放弃彼此，或许不会留下那麽多后悔。”

“契合不一定能第一天就达成，我觉得是爱，让我们慢慢改变的。”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回阿列克塞身上，嫣然一笑，“说到这个……阿历克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自己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人？”

阿历克塞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说……？”

左镯直视着他的眼睛，“塔玛拉。她喜欢你，你知道的吧？只是她表达爱意的方式很别扭。”

阿历克塞立刻挥手否认，“塔玛拉？不可能……她对我的刻薄，你又不是没看见。”

左镯的手指落在唇前，笑道，“别着急否认。你想想看，塔玛拉的视线是不是一直落在你身上？你的所有心思，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像你之前所说，以塔玛拉那样眼高于顶的性格，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唔，塔玛拉也不是一直这样的个性……”阿列克塞忍不住为自己这位青梅竹马辩护道，“她也是不得已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她的父亲死得早，维拉一人拉扯大两个女孩子非常不容易，所以塔玛拉选择让自己变得强势，不好惹，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