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白若雨半晌，往日温婉可怜的面容此时狰狞可怖。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反省过自己对别人的伤害，把自己幻想成最大的受害者，而所有人都在加害她。

姜知恩嗤了声：“我哥说得没错，你这种人不过是平时僞装太好，根本不值得同情。”

听她提起沈知翊，白若雨微微一怔，目光变得愈发兇狠起来：“你提翊哥做什麽！如果不是你，他会讨厌我？！”

姜知恩颇为有趣地瞥她一眼：“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白若雨身形一顿。她不由攥紧拳头，隐忍半天，才梗着脖子道：“我真想不明白，他怎麽会有你这种妹妹。”

姜知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也想不明白，你眼睛上到底装了什麽滤镜，男的什麽都是好的，我做什麽都是在迫害你。”

“你——”

“事到如今，跟你说实话吧。就算没我这个妹妹，他也很讨厌你。自己是个什麽东西，别以为别人看不明白。尤其还是他那种老狐貍。”姜知恩不愿再与白若雨废话，往旁边躲开一步，“白小姐，以后我们各走各路，别惹我。”

她朝白若雨微微一笑：“不然，我加倍奉还。”

白若雨立在原地，死死盯着她。

那双往日里温婉如水的眸此时满是猩红，恨不得将眼前人置于死地。

姜知恩错身离开，却被白若雨抓住手腕。

只那一瞬，姜知恩像是被什麽髒东西碰到一般，快速扯开自己的手。

酒杯中的香槟随着她的动作倾洒些许，有几滴落在了白若雨的手上。

白若雨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她沉默地立在原地，许久，终于咬着牙憋出一句：“姜知恩，我们休战。”

姜知恩抽回自己的胳膊，白了她一眼：“神经病。”

白若雨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擡头望向姜知恩，淡声道：“你是不是在找你老公？他在会客厅。”

突然提到傅以寒，姜知恩不禁蹙起眉，不知道白若雨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白若雨直勾勾看着她：“这种事，我没必要骗你。”

她深深看了姜知恩一眼：“以后，我们互不相扰。”

说完，白若雨快步离开。

姜知恩望着白若雨离开的身影，忍不住又骂了句“神经病”。

但她确实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呆立了一会儿，姜知恩转身朝会客厅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远，一道身影差点与她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