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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总想拯救我(18)

作者:有湖明瑟 阅读记录


“做什麽?”步凡满脸疑惑,将铃铛拾起来,又放在他手里,“别乱动。你刚吓我一跳。诺,拿好了,送你个小铃铛。

这是法器,回头找个绳子穿起来,一定要带在身边,有鬼靠近,它才会响。”

“多谢师姐。”少年眸中的明灭变化隐藏在夜色中,见她摇头,程卿云浅笑起来,随即低头后退三两步,是他平时一贯保持的距离。

不用谢不用谢。她的银铃手链串着八个小铃铛,蕴藏着一千年前的阴鬼之气。对巫师来说,有阴气可以让其出入地府不受太大的影响。

但对于招鬼体制的程卿云来说,身上带有阴气,可以让他误成为鬼的帮兇。若没有解药压制阴气,很容易成为巫师讨伐对象,严重者则会被误杀。

司巫师嘴角噙着一抹笑:待时机成熟,他被阴气包围后,便是试探他身份的最好时刻。这个方法,她可想了许久。

程卿云好像没想那麽多,他只歪头一笑,眼睛又闪亮许多,思考良久,才小心询问:“师姐,张府之事——”话未说完,便被她浅笑着摇头打断。

那三人不希望她来,她便不去参与。不仅不去参与,还要让他们一夜都找不到她。

这般想着,司步凡在前方带路,向长巷外走去:

“难得来西北,”黑衣女子回头,清丽闪亮的眸子望向白衣少年,“走,我带你深夜游小城去!”

仿若很久以前,也有个女子那麽快乐,那麽活泼。

她深夜来了兴致,吵嚷着要出去玩,单梨涡可爱又明媚。那男子嘴上说着胡闹,哪有人晚上还出去的,却无声息拿出外衣,披在笑得开怀的女子身上。

那时候,每个人都笑得那麽幸福。

“好。”

将如山雨般汹涌的回忆压放于心间,程卿云仍旧面无表情,只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福听顺安(五)

张府。

大门紧闭,夜烛已熄,三更刚过,衆人皆安睡。这似乎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张县令所歇息的房门外面,有两人对坐于地。他们闭眼低头念着咒语,在其中间,一张青山状符纸被定于地上,在黑夜中泛着幽幽黄光。

处于大树旁,树大却难以遮风,晚风环绕,青山符纸发出簌簌的响声。林光和展苍二人感到凉意阵阵袭来,他们咬牙继续念咒支撑着梦境的进行。

“这符纸只被风吹动,却没有反应,梦境停滞不动——他们站着不说话是什麽意思?”

“父女间关系不好,相见也是无言。”

“不想说就结束,在这也消耗我们的精力。”

“唉。”

世界另一端,已是白雪飘落之节。棱角分明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天地一白。远山重重叠叠,若隐若现,被白雪覆盖时,更显宏伟壮观。

走在古老的街道上,其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嘎吱嘎吱”的响声随着一深一浅的脚步声环绕在行人耳边。每年冬天来时,总会有一番这样的情形,也总会有这样的感受。

张次茹没有说话,微微呼吸间已有白气冒出,她将双手拢在宽袖中,欣赏着山峦的厚覆。

如果,她能挺过这个秋天,她是不是就能见到这样的冬景。

自从母亲冬天离世,张寒遗深秋战死后,她很久不曾这样,心平气和不带忧伤的赏雪了。

梦境中,当事人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张县令很久未见到女儿了,此刻下雪,他只以为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冬季雪后。

“茹儿,”张县令杵在原地,一脸惊喜,“外面天冷,回屋吧。”

他的女儿,二八年华,清扬婉兮,很久很久以前,会甜甜的唤他‘爹爹’。

“是吗?”张次茹快速望一眼张佐,随即继续看着远山,“可进屋后就看不到这样漂亮的雪景了。”

不知为何,虽然鬼官说过,做梦时不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中的。但张次茹却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而看样子,张县令并不知。

“春娘知道你喜欢雪,也知道你因身子弱不能外出赏雪,特意画了很多雪景图。茹儿快随爹爹回去,我们看雪图。”

“我身子弱是出生即弱的吗?记得在往州,我还能骑牛。福听风水不好,加上寒遗,我们张家有三人都不在了!”

往州是张次茹出生的地方,也是母亲刘氏的家乡,是父母相识相伴了一些时日的地方。更是刘氏,缠绵病榻时,最想回的地方。

又是这般,每次父女对话,都会在这方面起争执。只是……三人都不在是什麽意思?不是只有张寒遗和他的发妻离世了吗?

面对女儿的嘲讽刁难,张佐又羞又愧,万千言语卡在喉间,半晌只憋出一句“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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