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课题你要给我们公司出个成果。”习惯性端着一张又臭又黑又阴沉小白脸的易智良，看着好人老实人老同志达恩豪要走出自己办公室时，突然想起来了什麽似的，马上中停面前人，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了这样一句话。易智良想，既然你文商集团用我人又用我的钱搞课题，那你达恩豪得给我拿个有价值的课题材料出来。易智良做事就是滴水不漏，一点亏都不想吃地。

“好的。”只知道干工作不懂得人情世故的达恩豪，站着向惯性端着一张又臭又黑又阴沉小白脸的易智良回答完了，一转身迈开步，就出这房间门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跟着刘院长和文商集团一块去外省城市出差搞调研，达恩豪还是第一次。鑒于课题组人员统一行动，达恩豪也是快退休的老同志，课题组搞后勤服务的一年轻小伙小覃，这次调研服务的很好，日程时间线路安排得很详细，很顺畅。特别是把我们的支付费用的银行卡收去，达恩豪把支付密码发给小覃，飞机票，高铁火车票，住宿费，伙食费，都给他个身份证，什麽都不用管，就给我们安排好了。把发票、小票收拾好，回来统一集中算账，非常方便。

说走就走，出去十天时间，跑了东南两省四个城市，出去回来坐飞机，东南四城市近则坐长途公交，远则坐高铁动车，时间紧凑效率很高。不是到青年宫、创业人才公寓和青年友好型发展示範街区参观考察学习，就是开会听彙报座谈讨论，再就是附带参观名胜景点。

达恩豪发现，课题组成员介绍里，他的四级咨询员的这个身份被删除了，没有。而其他的文商集团领导们的职级都有介绍，达恩豪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

在城市大型候车大厅等高铁动车，先是刘院长上了个候车大厅洗手间，出来找不见我们原先集中坐着的位置，十分焦急地给达恩豪打电话，两个人都站在大厅举着手机喊话找对方，才找到回来了。

课题组搞后勤服务的小覃，找达恩豪要写材料素材，达恩豪一时找不到，就应付了过去。在一火车站出站时，达恩豪又走丢了，焦急地给刘院长打手机电话，在出站广场两个也是拿着手机互相找对方，才找到了。带队的市文商集团副地级二组咨询师的部门总经理，半开玩半认真地批评达恩豪不讲团结不守纪律。问题是他的动车火车票没有和大家买在一个车厢里，唯独他的动车票买在另外一节车厢里。两边又没约好，一急下车找不见大部队了，进站大厅和出站口都找不到课题组团队，这个不怪达恩豪的。两个课题组写材料的，一个主笔编写，一个修改统稿，都被走丢了一把。看来写材料的人就是脑子缺根弦，不懂生活，不懂世事。

坐火车，坐面包车，閑余时间，凑一桌玩掼蛋，气氛特别得热烈。达恩感觉自己真是老了，跟不上形势了，看了一路，学了好些天，终究是似懂非懂得，愣没有学会个掼蛋，全国风靡一时的扑克牌新玩法。

调研回来算账，小覃让他微信上打了650元的钱，说是其他文商集团特约咨询员掏的饭钱和购雨帽钱分摊了。公司财务出纳把达恩豪的出差票据全拿去了，报销单填好报上去了，等着审批，一直批不下来。

课题组又在市内组织调研了两次。深入国家级滨河新区的青年创业基地，主城区街道便民综合服务中心，民营养老服务院等现场参观考察学习，达恩豪就结合参观考察的先进城市和滨河市的实际情况，列出课题提纲，刘院长修改审定了一下，就开始按这个提纲起草课题报告，初稿写出来发给刘院长看，刘院长提出修改意见达恩豪再修改，来回折腾了几次，基本上课题材料大体就定型了。正好，达恩豪公司“一把手”易智良催着达恩豪要成果，达恩豪又把材料再修改一番，投稿到省英那集团主管省英那研究咨询服务公司主办的《咨询与经济》杂志上发表了。

······

“达部长，公司下发这份文件需要您签收。”九月中旬的一天，上班时间，达恩豪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爬在电脑上写材料，突然大开的房间门里，走进来一个人，站在他旁边递上一份文件，再递上一个打开的文件夹，这样对他说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办公室女副主任“非洲人”覃思星。

“好的。”达恩豪转身接过递上来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一边低头在打开的这个文件夹上的方框中，拿笔书写上自己的名字，一边对办公室女副主任“非洲人”覃思星这样回答道。

“卧槽马！垃啊圾！”等办公室女副主任“非洲人”覃思星走了，达恩豪打开这个文件看，是公司新上任“一把手”易智良新官上任烧“三把火”，给各部门的人员搞“三定”，给每个员工都上个笼头，套死你，从制度上机制层面来加强员工管理，建立健全长效企业管理制度体系和体制机制，这招太狠毒了，气得达恩豪一边看文件，一边愤怒地自言自语地在心里这样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