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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吻(95)

作者:一颗鲤子 阅读记录


白日里跟那些人周旋,只有晚上带着一身的伤来看看她。

他不敢彻底出现在容家人面前,知情者只有容怀景几个。

后面迟会生倒台,他接手了全部迟家,但是腹背受敌,容栖病情不稳定,依旧没敢堂堂正正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的后来,在容栖因为自杀被下病危通知书后,是容怀景签字同意进行催眠隐去记忆的。

也连带着他被磨灭了。

那一年的所有记忆,全部没了。

那是他们最重要的一年。

在治疗的前一晚,容栖打了镇定剂睡得很沉,她变得很瘦,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迟砚握着她消瘦的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一遍又一遍的。

“求你,你要好好的。”他哽咽着:“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别忘了我,求你了。”

他有共情障碍,从母亲去世后,连骨灰都留不住的时候,他就哭过一次,后面知晓亲生父亲要杀自己的时候,没有哭,被人折断指骨没有哭,第一次开枪的时候没有哭。

人人都说他是怪物,是疯狗,心狠手辣,连眼泪都不会流。

他哭了,他真的哭了。

他哭着让容栖好好活着,哭着求容栖别丢下他一个人。

这些话他没有说,他只是回忆起那时候的无助,很绝望,很难受。

容栖脱离他的怀抱,声音也恍恍惚惚:“我想回家,回去找我爷爷。”她想问问,这麽多年以来,有没有后悔促成这门婚事。

可笑的是,云家在京州消失殆尽了,没人知道蹤迹。

“我陪你去。”他眼里是心疼,用指腹轻轻蹭掉他眼角的泪:“栖栖,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要知道这些真相。”

失去容栖的滋味太难受了,他不想再尝试。

但是他知道这事不可能的,这是容栖的心病。

容栖说了声好,眼里有些空,她想先上楼换衣服,迟砚不放心,陪着她上楼,回到方才那个房间。

那是一间主卧,里面是连着衣帽间的,全是容栖的码数。

第一百三十九章 翻脸

在一个地下台球室里,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陪着那爷打球,只见男子身子半压球桌上,他身上的黑色衬衫袖子卷至肘处,小臂上的血管微微凸起。

扣子解开了两个,行动间锁骨可见,黑发只有一寸指短,眉眼淩厉。

又野又酷的。

正是谢与。

一杆进球,想鼓掌热场子,但是怵那位爷的脾性,谁都愣是不敢发声。

“啪啪啪。”也只有秦家二爷敢了。

场子气氛也就这样被带起来了,懂眼色的给两位大爷递烟,秦明杉擡手挡了,他烟瘾不大,能不抽就不抽。

谢与把球杆丢给侍应生,用手帕擦着手,接过烟,就着那人打好的火点燃。

这段时间,只要一有时间,他就把秦明杉带着这里溜溜,那里转转,閑下来的日子屈指可数。

“我说谢爷啊,回来这麽久,玩够了吗?”

他就倚坐在球桌上,仰头往上吐出一团白烟,闻言,眯起眼睛:“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这京州的疙瘩地儿我都要玩个遍。”

谢与的父亲也是从军的,早在容怀景他们几个整天胡吃海喝游玩天下的时候,谢与因为用炮仗把谢老爷子的罗汉松炸了,然后就被丢进军营里,也就过年回来聚聚。

跟着关系好的这几个,都知道谢与这小子啊,是他们当中最皮最野的,小的就是肖从宿了。

秦明杉不说什麽了,也奉陪到底。

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谢与看向对面,突然烟都掉了。

“三儿。”

秦明杉手上转动着打火机,没情绪的应着:“嗯?”

他激动地指着对面:“那不是怀景吗?”

对面那穿着一身白,头上戴着个粉色帽子,整个一个妖豔地没法看,还有点蠢,身下是旧得不能再旧的电瓶车了,重点是,前头还有个穿着一身黑的姑娘。

人家姑娘要走,那个妖豔货还拉着电瓶车车尾,像个地痞流氓似的不让人家走。

秦明杉的打火机掉了,眼睛眨啊眨。

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这是类似于车主与乘客之间的拉扯。

“你不能走,你说的要把我送到那里去的,怎麽可以言而无信。”容怀景连头盔都没有摘呢,只用了一只手就把车子按住了。

迟恩恩啓动几次都没成功走掉,气得脸上的表情都生动起来:“车费我不要了,这里离市区近,你自己打车吧。”

她现在无比后悔,没在上车之前没问目的地是哪里。

身后这男人随口说了句京州容家。

她车颠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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