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贞贵人吗？怎麽自己一个人啊？”沈如棠拉着乔莹莹这个不爱说话，但是家世还算不错的‘战友’来挑衅季长安。

可乔莹莹却仿佛特地来打沈如棠脸的，立马乖巧的给季长安请安：“嫔妾给贞贵人请安。”

被人背刺的感觉，令沈如棠很是不满，亏她这些时日还与她这般亲近。

“你……你你你……”沈如棠气得伸手直直的指着乔莹莹，似乎在控诉她的叛变一般。

乔莹莹是觉得可以多交朋友，必要时还不用自己说话，可……她不是傻啊。这后宫最是等级分明，宫规森严，沈如棠想带着自己作死，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听话照做呢。

“哟哟哟，这是哪位娘娘啊，口气这麽大？对贵人无礼便也罢了，竟还敢用手指着比你位份高的美人小主，当真是将宫规学去喂狗了呢。”开口说话的是慢悠悠走来的熙贵嫔罗春意，一如初见般，她高傲的仰着头颅，不屑且怜悯的看着那一堆为了小事争吵的女人。

季长安和乔莹莹连忙请安，沈如棠慢了半拍，但是还是憋屈的请了安，毕竟她也只敢欺软怕硬，一旦碰上真的硬茬子，她是半点不敢嚷嚷的。

“呵呵，你刚刚的气势呢？我真为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感觉到悲哀，只要提及礼数，提及宫规，你们就只能乖乖的听话，低头，甚至臣服。”罗春意的眼眸之中怜悯之色更加浓厚，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女，而其余人都是低尘的卑贱之人。

季长安有些疑惑，什麽叫我们这个时代。

沈如棠被收拾了，罚跪在摇松阁前的数百米处一个时辰，旁的人都不许求情，一旦求情便跟着跪着。

罗春意高高在上的离去，乔莹莹不忍的看着沈如棠，可最终也没说什麽，匆匆离去了。

沈如棠看着身旁的季长安，想着自己每每受难都在季长安眼皮子底下，委屈和屈辱占据了沈如棠的心智。

“你走啊！你看什麽看！凭什麽你过的那麽好！明明在嘉定我是县令的女儿，才该被大家封为神女，得大家供奉，而你季长安！凭什麽得到这一切！哈哈哈哈！怪不得你会失去程公子，那样好的男子本就不该属于你！”沈如棠性子偏激，一被刺激就哐哐哐说了一些心里想的事情出来。

季长安脸色一白，但是什麽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国师出现在沈如棠跟前，谪仙般的人儿同那样卑微丑陋的沈如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国师？”沈如棠擡头有些惊讶，眼中更多的是惊豔。

国师微微勾起一丝唇角，带着蛊惑似的问道：“你想获宠吗？想爬到高高在上的位子吗？想不再被人随意侮辱吗？”

沈如棠愣愣的，她不知道国师为何要用自己说这些。

“你做的事，你以为万无一失吗？你可知，毒害妃嫔这样的事被暴露出来你将会受到什麽样的惩罚吗？”国师低声摧残着沈如棠内心。

沈如棠几经崩溃：“不！她们不会发现的！”

第二十一章 宁郡王妃 欲赐侍妾

国师的笑容冷了下来，一双美目盯着沈如棠发髻之上的木簪，那木簪纹路古朴，与旁的金银首饰显得格格不入。那滴水观音浸泡的木簪，深的发黑，似乎都要融入沈如棠的发梢之中了，平日里很难看出不妥。

可毒药的气息，国师是很敏感的。

沈如棠是个狠毒的人，不过他一向喜欢狠毒的人，有把柄好操控，也容易反叛，得时常提防着。

“你好好想想吧，倘若想好了我们还能合作，你的时间不多了，皇帝可是在查此事。”国师说罢，转身离去，仿佛未曾来过。

也确实，没有人看到国师来过，所有人只看到沈如棠疯了似的又喊又叫，说自己没有说不是自己，大家只当她是疯了。

……

扶玉阁

季长安靠在软榻之上，微微眯着眼，思考沈如棠的变化。她一直都知道沈如棠并没有开始表现的那麽单纯，心中有着心思，而且……她不喜欢自己。

连絮看着自家主子脸色不是很好，想起沈如棠所说的话连忙安慰道：“小主，沈答应说的那话您不要放在心上，她不过是嫉妒小主您。”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嫉妒，季长安如何看不出来。

“转眼快除夕了，当时可是答应了良妃娘娘要同她一道商量的，你且去看看瑾贵人可还在摇松阁，倘若不知了我们也好去拜访。”季长安淡淡吩咐道。

整个后宫，也只有季长安和沈如棠还是处，前者是自己不争不抢也不主动在皇帝面前晃悠，加之有前段时间在谢书欣处和皇帝的接触，皇帝暂时将季长安当做了朋友，一同用膳有，侍寝还是有些尴尬；后者则是皇帝真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