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几秒后，风月同样出声拒绝：“不考虑。”

“不帮你哥争取一个机会？”顾让猜得到她回国跟孟南伊有关，他这些年盯着蒋氏，后来接触到风月后也特意去查了她之前的事。

奇怪的是，风月的国籍并没有被转出去，父母亲戚这些查无可查，她不姓薄，但是跟薄景湛又并不像看上去那麽简单。

后来那次在醉色，风月说出了自己跟薄景湛的关系，顾让能想到的只有收养关系，如果是薄家插手封锁消息，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风月对薄景湛怎麽样，明眼人不难看出来，顾让甚至还查到了之后的双人秀场。

“那也，不考虑。”风月并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但顾让显然已经问完了，她不做主动挽留的人。

门把手扭动声从风月身后传来，顾让目送着她背影，大概两步后，风月突然偏头，侧颜精致优越，唇角上扬道：“顾总，下次再见。”

顾让没作声，站在原地等她的身影消失，低声道：“不急，来日方长。”

像是松了口气，顾让伸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兜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他看着来电显示，走到包间的沙发旁边坐下，而后按了接听键。

程成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吵嚷传过来，大概是看到电话已经打通了，那边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直至消失，程成先是“喂”了一声，“让哥，晚上有空吗？”

“没，你们玩。”顾让兴致缺缺，语气带了丝疲惫。

程成听得出来，反问了句：“工作上有什麽事你就开口。”

他们这群人从大学就混在一起，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跟工作没关系。”顾让这件事比工作棘手得多。

“那不应该啊，”程成就没见过顾让对什麽别的事情上心过，然而下一秒，脑海里突然闪过上一次见面的事，恍然大悟，“你不会真听柳奈一的话了吧。”

程成也挺无奈，她自己的恋爱都谈得乱七八糟，还有心思去帮别人出谋划策。

顾让在那边一阵沉默，程成就明白自己猜对了。

“让哥……”程成不知道说什麽，难得见顾让束手无策。

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他也不会去选择尝试柳奈一的办法。

风月猜得没错，但顾让从今天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就看得出她的不在乎。

不是所有的真诚都有回应，这点顾让和风月都明白。

他们都多次拒绝过别人的真心实意，没有太多愧疚，转眼就忘。

顾让并不想成为她人生短暂几天的过眼云烟。

他不是不会玩，恰恰相反，顾让并不能算得上多专情，只是他不自觉地慢慢想跟风月认真。

可任何人不会为另一方的动心买单。

顾让现在唯一能想到延续这段感情的方法就是维持她的兴趣，而风月只会对得不到的东西青睐有加。

……

从酒店出来，风月独自往地下停车场走，薄景湛已经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了出口，看到熟悉的身影后，风月听到一阵喇叭声。

后排的男人从她开车门到落座眼神就没离开过，风月撩了撩头发，迎上她哥的目光：“有什麽想问的？”

确认门关好后，前面的司机按下锁车键，从停车场开到主干道，风月的眼睛一点点重见阳光。

“顾让都跟你说什麽了？”薄景湛也不跟她绕弯子，他在车上掐着表足足等了半小时，盘算着所有他们两个能聊的内容。

薄景湛只要一想到风月和顾让两个人单独见面，心里就一阵不踏实。

可当事人并没有太大反应，自顾自拉上安全带，随即应声，“没说什麽，单纯问我代言的事。”

至于前面发生了什麽，风月并不打算告诉薄景湛。

“真的？”薄景湛疑惑道。

旁边的人点点头，讪讪补充道：“我拒绝了。”

薄景湛这才放松警惕，但还是忍不住又提醒她：“阿月，你和顾让还是少见面吧。”

就像风月说过的，两个月后她人已经在米兰了，而顾让偏偏不是她以前那些男人，从一开始，薄景湛就并不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

风月没在感情上栽过跟头，不代表顾让不会是那个例外。

她是有手段，仅限于应对之前的男人。

“恐怕不行，”风月回忆起刚才在房间里，顾让漠不关心的神情和句句疏离的语气，低语道：“我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她就是想要不能轻易拥有的。

薄景湛没有听到她最后这句话，但一句“不行”说出口，风月就没想过听她哥的话。

这麽多年，薄景湛就是把她宠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