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支票和副卡，风月特别好奇他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麽大方。

然而，风月现在并不想跟他谈这个，“我主动找你，就不能是为了别的事情？”

短暂的寂静，顾让不急不慢地引导她的后文：“我们之间，还有什麽能谈？”

“当然有，”风月笑了一下，而后讪讪开口：“我今晚就搬回去。”

“你要不要来陪我？”

46、浅尝辄止 46

她的语气中带着试探的询问, 轻浅的呼吸声从那边传来微弱且断断续续。

闻言，顾让的声音伴随合笔掷桌，难忍期待：“你希望我来。”

“当然。”她说得没什麽犹豫, 笑意好像就挂在嘴边。

从薄氏大楼到地下停车场，高跟鞋的声音逐渐放大空洞, 风月漫不经心地搭着顾让的话，擡擡头寻找熟悉的车牌号。

简单两个字在顾让心里炸开, 泛起圈圈涟漪, 他原本拿笔的手突然一松, 怔了几秒钟后才开口：“不会很晚。”

他在说自己回去的时间。

顾让说这话时她刚刚上车，下一秒门被合上。

冗杂的声音之后，风月轻轻“嗯”了一声, “晚点也没关系, 我可以等你。”

几秒后, 这段对话以顾让一个“好”字画上了句号，风月收了手机，面无表情按了锁屏键。

在跟前排司机说完公寓楼的具体地址后, 风月闭眼休息一会的想法被奈奈的声音打断。

“Vera姐说公司艺人谈恋爱要报备。”他们工作室是有这个规定，但风月这些年换男人比狗仔抓拍的速度快太多了。

其实在林城的时候，奈奈就觉得风月和顾让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但当时还有一个霍屿, 奈奈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今天的对话很难不让人多想。

风月来了兴趣，坐起身来偏着头反问道：“谁说我谈恋爱了？”

语毕, 她摇了摇手机，挑挑眉示意奈奈。

“我和他，最多算各取所需。”从始至终, 风月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都有清醒的认知。

可以暧昧, 但绝不动心, 可以靠近，但绝不沦陷。

很多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也就更不可能只对顾让说过，每次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心，风月压根没仔细考虑过。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一辈子的事。

奈奈不懂：“可是，我觉得您对顾总是用了心思的。”

“因为得不到啊。”风月干笑两声，毫不避讳。

之前风月和洛诗说过的，顾让对于她这个人最念念不忘的地方，在于不爱。

轻而易举和历尽艰辛，后者总让人难以忘怀。

风月对顾让的想法，多半也是这样。

他们的相似点太多了，风月确实在他身上赌了感情，孤注一掷。

深陷沼泽，却妄想沼泽为她干涸。

奈奈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风月也没再多说，两个人说话的空档，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风月没有回薄景湛的别墅拿东西，从林城出差也只带了一个箱子，下车的时候，奈奈趴在窗边，只漏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风月姐，要是需要什麽东西就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的。”奈奈怕她落了东西在家里，又或者需要添置点新东西，这些都是她做助理的分内事。

毕竟这个箱子里只有她临时出差的必需品，缺的东西肯定不少。

她不以为意，直接竖起行李箱的拉杆，喃喃道：“本来就是暂住，和出差没区别。”

风月早晚会离开，这也并不是她家……

……

小区里绿化环境很好，顾让给的钥匙上贴着具体哪一栋楼和层数，直梯在二十一楼响了一声，开门后最靠里面那间的号码数字和钥匙的贴条对应上。

开锁转动的声音响了两圈，明亮的落地窗首先闯进风月的视线範围内。

这里不像是许久没住过人。

阳台旁边有张很大的桌子，上面放了两三份文件，随着风动翻开了两页。

没有想象中空蕩蕩的房间，所有陈设都布置得刚刚好。

风月的指尖落到木质饭桌上，细细打量不远处的卧室。

迎合装潢基调，清一色的黑白灰三色混搭，和他别墅里的风格相得益彰。

她脱了鞋子踩在沙发旁边的软垫上，许是阳台吹来的风太温柔，风月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昏暗中，她眼前的白色窗帘好像打了几个圈，再次睁眼时，自己睡在卧室的大床，身上盖了黑色的厚毛毯。

房门虚掩着，只能隐约看到客厅有微弱灯光，风月的两条长腿搭到床沿，泛着凉意的地面从下而上传。

轻手轻脚拉开门，一偏头，看到顾让坐在桌子前面，逆着夜晚的月光，他换了身家居服，从手头拿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