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白攥住掌心，空气中仿佛有苦涩的味道，连带着呼出的气息也是苦的，“嗯，再见。”

桑余推着行李箱，转身朝机场大厅走。

席靳白停在原地，目光跟随她离开的背影，直至在视野里消失。

她不曾回头，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留恋。

吸入肺里的空气像锋利的刀片，割开肺叶。

他想抽烟，急需尼古丁缓解，可车上没有，自从桑余说他身上烟味重以后他就很少再抽。

不知站了多久，听见嘈杂的声音一波接一波，席靳白回神，嗓音极轻的从喉咙滚出，“到底什麽时候，你的计划里才会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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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余走进大厅，值机取票，办理行李托运，顺利过安检，进入候机厅等待。

她不知道，季菀宁和乔明辉也来了。

他们不敢出现在桑余面前，只能站得远远的，偷偷看一眼。

季菀宁失魂落魄地站在安检口外面，眼睛红肿，心如刀割。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犯了什麽十恶不赦的大罪，这辈子要这麽惩罚她，就算是她的错，也请不要报应在她的女儿身上，桑余何其无辜啊。

乔明辉揽着她的背安抚，“我们回去吧。”

季菀宁无声落泪，极力忍住痛哭。

回到车上，司机送他们回季家。

季菀宁疲惫地靠在座位上睡过去，眉头一刻也不曾松开。

乔明辉则抽空处理公司文件。

车子到家门口时突然停下。

乔明辉擡眼看向窗外，“怎麽了？”

司机踩着剎车回答：“先生，是季小姐。”

乔明辉神情淡漠，“不用管她。”

司机为难，“可是她挡在前面……”

话还没说完就见季明珠跑过来扒着车门用力拍打，把季菀宁吵醒。

她披头散发、不顾形象地大哭大叫。

季菀宁皱起眉头，太阳穴胀痛，心底仅剩不耐和厌烦。

乔明辉只得放下手里的文件，“我下车处理，你不用管。”

他拉了下门把手，推门下去。

季明珠后退一步，又迅速上前，“爸！”

乔明辉关上车门，沉声斥责：“我说了你不要再来这里。”

第133章 什麽时候是个头

“你不能这样对我！妈呢？我要见妈！”季明珠知道季家都是季菀宁当家做主，乔明辉凡事都会听她的，所以她必须求季菀宁回心转意。

她过惯了以前钟鸣鼎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本接受不了没有佣人伺候、花销受限制、远离上流社会圈子的现状。

乔明辉眼含警告，“你妈的身体受不了刺激，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季明珠疯狂摇头，断断续续地哭道：“我求你们别这样对我……我是你们亲手养大的女儿，二十多年的情分，你们怎麽能说不要就不要……”

怎麽可以这麽绝情？

季菀宁从车上下来，短短半个多月，状态差了不止一星半点，面容瘦削，皮肤也暗淡无光。

季明珠看见她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妈……”

一开口就被打断，“你不是我女儿，你不姓季，以后也别喊我妈。”

季菀宁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这麽多年的母女情固然不假，可是一想到林秋莹和林秋霞破坏她的家庭，一个当小三，另一个换走她的孩子，她就恨之入骨！

季明珠哭得语无伦次，“不！我姓季，我是你女儿，我不是别人的女儿！”

“如果你没做过伤害桑余的事情，我或许还能容得下你。”季菀宁冷冷地看着她，“我若原谅你，我对得起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季明珠道歉哀求：“我错了……妈我求你……别把我赶出季家……”

季菀宁不为所动，直接叫保安把她带走，并且吩咐：“以后季家没有小姐，不许她再靠近季家！”

“是。”两个保安赶紧过来把季明珠拉走。

她边哭边挣扎，“我不要走，季家才是我的家……”

乔明辉打破她的臆想，“季家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季菀宁心如明镜，季明珠并非真的认错，只是舍不得放弃季家优越的条件而已。

经此一闹，季家上下在私底下都传开了，说季明珠不是太太和先生的亲生女儿，已经被赶出季家，至于究竟是怎麽回事无人知晓，也没人敢往外传。

季明珠伤心欲绝地离开，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见来找她的林秋霞。

“明珠！”

季明珠眼底的恨意迸出，把不快都发洩到林秋霞身上，面目狰狞道：“都是你的错！你为什麽要破坏我的生活！现在我被季家赶出来了，你满意了吗？”